青玲消失後,一點點星光似的斑點浮現在那處,那隻金鳳釵落在地上,變得暗淡起來。言念站著,靜靜看著那隻釵子。少頃,蹲下來把它拿在了手裏,沉思了起來。
這一場浮世,一場空,不過是輪回裏的一遭。所謂緣起性空,莫不如是。隻是半點不由人。
機緣已到。突然間,幻境裏麵聚集起一道道靈氣,言念閉著眼睛坐了下來,感知著那些帶著酸甜苦辣的靈力向她輸送而來,她靜默的坐著,周身氣息浮動,散落著淺金色的薄霧,耳畔處的蓮花印記時不時閃爍起來。
宋遂寧,看著靈力中間的言念,默默站在她旁邊護法,又似乎看著這幻境心情難以平靜,婆娑起腰間的玉符起來。
莫約過了一個時辰,言念睜開了眼睛,周身靈力充裕,連著靈府內也變得舒適起來,在中間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像蓮花似的底座,花蕊出漂浮著一顆淺金色的內丹。
“念兒,你到金丹了。”宋遂寧驚喜的看著言念,幾步走上前。
“是,這幻境蘊含著的靈力確實不少。”她帶著笑意的看著眼前的人,又環視了一遍有些破碎的幻境,知道他們要出去了。“師尊,我們該走了。”
倏然間,幻境轟然崩塌,言念與宋遂寧看著眼前的一切又變回了那個漆黑的房子,他們踩在廢墟上。
宋遂寧帶著幾分悲切看著這裏,似乎還能感知到那個少年的痛苦與掙紮,他轉身抱住了言念。
“師尊別怕,”言念輕拍著他的後背,“他們來世必定還能再次相見。而我們也會過的很好。”她將手俠義,握住宋遂寧略帶冰冷的手,塞進自己的衣袖裏緊緊捂著。
“小師妹,喬道友。”一聲略帶虛弱的聲音響起,阮蓮跌跌撞撞走向被緊閉的房門外,使勁推了下也不能打開,她焦急的拍打著。
“師姐,”門被打開了,言念抬手接住了搖搖欲墜的阮蓮,皺了下眉,“師姐怎麼了。”言念又看了眼院子裏,七七八八的倒落下那幾個人。
“我也不知,隻是那一陣風過後,我眼見你們被吸了進去,就失去意識昏倒了。”阮蓮支撐起身體,感覺現在好了些。“小師妹,你們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無事,我們方才陷入了幻境,如今這屋內的魂體已經消散了。”
“確實如此,我給你的散元符果然是有用的,”金燦燦從地上爬起來,一跳站在了門外,看著裏麵閉上眼見感知了一下,滿是自豪的看著言念。
他們和趕來的大師姐他們一同,搬起地上倒落的修士帶回客棧,收拾起來殘局,隻是這其中並未見到秦茹的身影。
言念等將他們帶回之後,又回到了梨園內,站在青玲與蘇酥第一次見麵的牆頭邊,蹲了下來,手上閃過一絲靈力,將裝著金鳳釵的盒子埋在了地下,算是最後一次成全。
人生若隻如初見,牆頭馬上伴終身。
客棧內,
“不是我跟你啊,我這符籙一拿出來,這魂體可是嚇得半死,言念小友在這麼一破這幻境,這魂體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金燦燦坐在桌前,身邊圍上來幾個修士,她眉飛色舞的說著,一邊吃著蕭菁遞上來的果子。
她放下來二郎腿,老神自在的看著眼前的這群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這不是生意來了麼。“我這些符籙,都是有質量保證的,不信問你們阮蓮師姐。”
她樂盈盈的看著符籙一張張買出去,一邊收起靈石來。發財啦,發財啦。
言念先前被金燦燦拽了過來,愣是要她配合自己,言念在一旁捧著見時不時點頭算是附和兩句,心裏覺得好笑。一旁的宋遂寧正坐在言念背後,拿起她的頭發編起小辮子玩。
齊煙默默站在一旁,看著這群門派的天之驕子,像沒見過市麵一樣爭先恐後的搶著符籙,和旁邊的師弟齊聲發出一聲歎息。
回去應該向師尊提一提,看來天嶽門的輔修課該加深一下了。
她用劍鞘敲了下桌子,示意他們安靜夏下來,“此次除這怨魂,鎮長知道後興喜,要招待我們梅曲晚宴慶祝,大家休息會,晚上同我一道去秋越樓。”說完就轉身就走上樓,身後跟著萬年不變的師弟。
此時,言念已經同宋遂寧走了出去,他們二人緩緩走在街上,看著集市上的小販賣力吆喝著。宋遂寧側過頭看著旁邊的言念,隻覺得幸福極力。他捏了下言念的手心,勾起嘴角,向前麵走去。
幾道陽光落下他們身後,拉出兩道相互依偎的影子。
晚宴上,這鎮長在秋越樓擺下了幾桌,招待門派眾人。桌子上放著色香味俱全的十幾道菜,每個人麵前放著一小壺用陶瓷瓶裝著的酒,還有一盞琉璃杯子。
那已經是耳順之年的鎮長端起琉璃杯盞,有些醉醺醺的看著他們,站起身子來,“多謝多位道友解我梅曲鎮困擾多年的事情,我梅易在此以酒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