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許是被一陣疼痛感喚醒的。

隻是微微地轉動了上半身,全身上下卻像是被人套著麻袋暴打了一頓一樣。

他有些不爽地,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入目的,就是正對於頭頂的米白色天花板。

這是……

柳如許眨了眨眼睛,頓時睡意全無。

他明明記得,自己上一次閉眼之前,醫院的天花板明明是趨近於白色的淡藍色。

“嘶——”柳如許察覺到不對勁,一下子直起了腰,又因為腰肢及其下方傳來的痛感條件反射的癱回了床上。

也正是這個時候,柳如許才發現,自己現在躺著的這張床上,除了他以外,還躺著……另外一個人。

在看到那人之後的下一秒,柳如許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大概明白了現在的局麵。

難怪剛才起身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勁!

曾經,柳如許也在身邊的朋友們口中聽說過“穿越”、“重生”等詞語。

但那個時候他十分地清楚,這些都是隻會發生在小說當中的情節,聽到這些詞語的時候,他從來都隻是笑笑,或者偶爾和相熟的朋友懟上兩句,從來都不會把他們當真。

隻是沒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重生”這件事情。

柳如許伸出手,緩緩的揉了揉自己此刻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他不知道老天為什麼會給自己這麼一次重生的機會。

隻是……

他轉過頭,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床上正在熟睡的另外一個人。

盛夏雋。

這是他上輩子斬不斷的孽緣。

柳如許聽到了自己的一聲歎息。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他應該是回到了二十二歲那年,因為參加一次同學聚會晚宴,不小心喝多了的那次,結果和盛夏雋滾到了一起……的那一天早晨吧。

這都是什麼事啊。

窗外日光溫暖,有絲絲的暖陽調皮的透過窗戶的縫隙,落入了房間當中。

柔軟的陽光照在尚在熟睡的盛夏雋臉上。

這個男人簡直是上帝最偏愛的作品。

柳如許一直很清楚這一點。

從他認識這個男人開始,他就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

長相自是不必說,畢竟從高中的時候,這人就天天下課被一群女孩子攔路,告白和羞澀的小動作更是數不勝數。

後來高中畢業了,他雖然留在了s市,但那也是全國top的學校;畢業之後參與工作,更是蒸蒸日上。柳如許記得,上輩子他離開的時候,盛夏雋都甚至混到了一家全球百強分公司的總裁位置。

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對感情自然也是堅貞不移的衷心。

思及此,柳如許收斂了目光,垂下了眼簾。

偏偏他重生在了這個尷尬的時間點。

但凡再早一天,他也能狠下心拍拍手,從此遠離這個,上輩子他曾經偷偷暗戀了很久無果的冤家。

柳如許呆坐在床上,越想越氣,恨不得馬上把盛夏雋從床上拉起來打一頓先泄泄氣。

但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要是現在把這人給叫醒了,怕不是又要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上輩子,柳如許一覺睡醒,同樣也看到了那具令人眼饞的軀體。但那個時候,在他睜眼之前,盛夏雋已然清醒,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