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渡,兩名年約二十幾,實際已有一千多歲的少年正淌在靛青色的婆娑渡渡水裏抓著鰼鰼魚。
那身著紅衣的少年,五官線條絕美,濃密的黑眉距離適中的掛在水汪汪的眼睛之上,桃花色的嘴唇和白皙的皮膚襯得他整個人幹淨清純許多,尤其是他笑起來,那笑容仿佛能俘獲世間的一切。在他的紅衣之上,幾縷暗黑色的花紋順著胸前一直延伸至其筆直的肩膀處,鑲嵌金邊的黑腰帶完美的勾勒出他纖窄的腰部,完美的身材比例讓靛青的渡水隻能沒過他的小腿。
在紅衣少年彎腰捉魚時,站在他對麵的黑衣少年正溫潤繾綣的看著他。黑衣少年身上的衣物恰恰與紅衣少年相反,他身著玄衣,胸前至肩部的花紋與紅衣少年一模一樣,隻是他的腰帶是鑲金邊的紅色腰帶。
在紅衣少年的撲騰下,渡水化為一圈圈波紋,吻向黑衣少年的小腿。
若是讓外人瞧去,保不準就認為他們倆是一對。
“阿淵,快看!我抓到了,我抓到鰼鰼魚了。”紅衣少年捧起手中的鰼鰼魚說,他臉上洋溢的笑容直刺向黑衣少年的心間。
看著紅衣少年手中羽翅飄逸,通體淡紫色,偶有幾點紅色裝飾的鰼鰼魚,黑衣少年露出微笑,他真誠的誇道,“厲害啊,阿行,”隨後,他懊惱的問道,“我怎麼就捉不到呢?”
夜君行將抓到手的魚放回渡水裏,然後走到席驀淵麵前,拉著他走到自己捉到魚的位置,“可能是位置不對,你再試試。”他鼓勵的看著他。
就在席驀淵彎腰摸魚時,一條臂彎長的、長著數對翅膀的鰼鰼魚飛出水麵,直奔夜君行的麵頰而去。夜君行堪堪躲過鰼鰼魚的襲擊,可站在渡水裏的雙腳卻站不穩的往旁邊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黑衣少年趕緊伸手摟住夜君行的腰,並幫他找到原有的平衡。
被摟在臂彎裏的紅衣少年,臉上出現一個能治愈世間一切的笑容,他看著黑衣少年,用極具蠱惑性的嗓音說,“哦~太嚇人了,阿淵,還好有你在,要不我就跟鰼鰼魚搶水喝了。”
在夜君行的笑容麵前,席驀淵一向都是失去原則的,他吞了幾下口水,“我會一直在。”
“啊?”夜君行仿佛沒聽清。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幾句由心而發的誓言,猶如千斤鼎似的從他嘴裏說出。
“我相信你,阿淵。”夜君行眉眼彎彎的說。
四目相對下,一股難以名狀的曖昧氣氛縈繞在他們周圍。
察覺到這氣氛稍微有些詭異,夜君行忍不住拍拍席驀淵的肩膀,說道,“阿淵,我該起來了。”
席驀淵不舍的點點頭,然後把懷裏的紅衣少年扶起來。
夜君行起來後,半開玩笑的說道:“說起來,我還沒喝過這婆娑渡裏的水呢,難道真像飛冥婆婆說的那樣,喝下去能讓人失去記憶?”
“婆婆哄小孩兒的,你也信,她那是為了不讓你禍禍婆娑渡裏的水。”席驀淵調侃道。
忍無可忍之際,夜君行朝他潑了一些水,“那你先嚐嚐。哈哈哈…”
在兩人嬉鬧之際,一隻扇耳長尾的火紅色耳鼠搖擺著飄逸的尾巴向他們飛來。
夜君行伸手接住它,“小耳,你怎麼來了?”
名喚小耳的耳鼠無法說話,隻能“吱吱吱”的叫著,為了能讓夜君行明白,它稍短的前肢在費力的比劃著。
夜君行看了一會,然後猜的八九不離十的問道:“可是父帝找我有事?”
耳鼠停下手上的動作,快速的點了幾下頭。
“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夜君行繼續問。
耳鼠吱吱叫了兩聲,然後搖搖頭。
將耳鼠放到肩頭,夜君行轉身看著席驀淵,“阿淵,父帝找我,想來是有什麼要緊事,我得先回冥殿了,咱們改日再約。”說罷,他提著紅色衣擺,往岸邊走去。
席驀淵提著衣擺跟上去,“等下阿行,我同你一起回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忙。”
夜君行含笑的點點頭,兩人相伴著走上岸。
待整過衣衫後,二人連同耳鼠慢慢的消失在婆娑渡河畔。
冥殿,氣氛一度嚴肅,夜君行和席驀淵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並肩跨進殿內。
“孩兒見過父帝,見過母親。”夜君行朝殿上的兩人拜了一個禮。
“驀淵見過冥帝,見過冥後。”席驀淵朝殿上的兩人施了一個禮。
“驀淵不必客氣,快請上座。”冥後指了指夜君行身旁的椅子。
待落座後,夜君罹將冥界發生的事一一告與兩人,“近來梵淵內的噬鬼躁動不安,想來是那諸懷又開始蠶食幼童了。當年女媧大神傾盡全力也沒有找到它,想來,它已經躲到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