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響傳來,溫喬連忙看去,草叢間是一隻小羊,雪白的皮毛,羊角一邊還掛著一個圓形的骨頭裝飾,頗為可愛。
溫喬此刻饑腸轆轆,沒心思去欣賞小羊的可愛,隻想馬上把它變成烤全羊。她站起來看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來這羊是自己走失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溫喬心中猶豫半響,到底還是饑餓戰勝了道德。她手邊悄悄拿了兩塊石頭,趁小羊不注意時一石頭砸過去,羊頭部被砸中,倒在地上。
她找了塊背風的坡地把羊皮扒了,就著旁邊一個小泥坑洗了洗,又拿出森林裏的取火石磚木取火,忙活半天終於馬馬虎虎地把羊燒熟,囫圇吃了。
吃完後她心情大好,天色也漆黑,溫喬清理幹淨現場。晚上就著小火堆過夜,心裏嘀咕,“白天那個男人究竟去哪兒了?難道是自己追錯了方向?不行的話再換個方位…”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一陣依裏哇啦的聲音吵醒,一睜眼,麵前站著一群麵色不善的男人。
他們都披頭赤腳,破破爛爛的粗布裹在身上,手上拿著形狀怪異的木頭工具。他們不停地說話,神色緊張,一邊指著旁邊沒有清理幹淨的白色羊毛。
溫喬心裏一咯噔,漸漸預感不好,果然沒一會為首的男人一把抓起溫喬,其他人遞上繩子,兩三下就給她綁了起來。
溫喬欲哭無淚,怎麼這麼蠢,一來偷東西吃就被抓住了!
這個社會的刑罰製度異常嚴苛,怎麼就不能再忍忍,吃一頓草又能怎樣?現在好了…
如果抓起來打一頓或者關幾天也還好,就怕遇到個昏官,把她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群人押著溫喬朝西南方走,溫喬試著和他們解釋,他們也聽不懂溫喬的話,兩方人各說各話走出了這塊荒地。
一出荒地視野頓時開闊起來,農田也緊緊有條,有人在田地裏勞作,炊煙了了。
這群人也更緊張了,他們不再說話,隻推搡著溫喬一直走,路過幾個低矮的茅草屋後,來到一條寬闊平整的大道,又走了會,停在一間寬闊高大的房門前。
溫喬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研究房子結構和木料構造,她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屋外麵一群人在等著,一個小孩跳出來,他穿著米色的細布長袍,頭上編了辮子,戴一頂圓形薄帽。
在場的人齊通通地跪下,為首的嘴裏帶著哭腔,說的什麼溫喬也猜出來了,因為小孩惡狠狠地盯著她,她吃了人家的羊啊!
後來又有一大人出來,應該是小孩的父親,小孩指著溫喬向大人哭訴,在場的人更惶恐了。
溫喬也惶恐,和一群人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沒一會又幾位穿著黑底白紋箭袍的人進來,溫喬猜測應該是官府的人。她低著頭,其中一人過來對溫喬惡狠狠地一通問,溫喬睜著迷惑的雙眼,隻驚恐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賠給他們好不好…”
當然大家都沒聽懂。
毫無疑問她這外地口音又給她添了幾分麻煩,既然是逃難過來的,那幾位官差商議著,伯爺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最後,一位官差拿出一塊羊皮,羊皮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符號,官差粗暴地拉過溫喬的手,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溫喬隻覺得掌心一痛,血頓時湧出來,她整個手被拉過來,按在羊皮紙上。
溫喬哆哆嗦嗦的收回手,這是在幹什麼,畫押嗎?她這是被賣了嗎?
周朝是有些人犯了罪被罰做奴隸,可是古蜀國的法律也這樣嚴格嗎?隻是一條羊而已啊,誰來救救她啊!
溫喬欲哭無淚,髒兮兮的頭發遮住她的臉。
可能是這小主人還不解氣,跑進屋拿了條鞭子出來,狠狠抽在溫喬身上。
溫喬也沒地可躲,硬生生受了。好在小孩子力氣小,傷口雖多卻都不深,然後溫喬被抬去一間破爛的茅草屋裏,嘭地扔在地上。
溫喬閉著眼躺在地上,疼得渾身發抖,心裏更惱恨萬分:昨天還在一二三的列出計劃,等著大展拳腳,給這些先祖展示一下現代人的智慧,今天倒好,一下子變成人人可欺的家奴,逃不掉走不了,係統任務怎麼完成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溫喬在茅草屋裏躺了一天,也沒人給她送口水喝,傍晚的時候她慢慢地坐起來,忍著疼痛,推開茅草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