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七章(1 / 3)

丁雪睡一覺精神好了不少,醒來已經快八點,睜開眼看到時舒趴梁徑膝上,梁徑躬身抱著時舒背,兩個人歪歪扭扭窩一起,頓時哭笑不得。

“幹什麼呀,小舒要餓死了。”丁雪拍了下梁徑:“起來,媽媽給你們做飯吃。”

時舒嚇了一跳,抬頭的時候後腦勺猛地磕上梁徑,他疼得叫喚:“啊——”梁徑也倒抽口氣,捂著下巴按住亂動的時舒,悶聲:“時舒。”

丁雪見狀笑,掀開毛毯下床:“想吃什麼?”這會嗓音都有了些起伏,整個人漸漸回歸平日的狀態。

梁徑拉時舒起來,看著丁雪說:“我們做吧,您再躺會。”

時舒站直了,抬手揉後腦,跟著點頭說:“嗯,我們做”梁徑下頜骨太硬,撞得他眼圈發酸。梁徑扒拉下時舒腦袋摸,問他:“是不是很疼?”

一旁丁雪滿臉微笑瞧他們。

時舒不大自然地從梁徑手下挪開:“不疼了”

拖鞋還在門口,梁徑拿來給時舒穿。

丁雪走去拉窗簾,“磕噠”一聲打開窗戶,窗外雨氣清醒,“下雨了我都不知”說著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梁徑蹲在地上握住時舒腳腕,手掌貼著時舒腳心,時舒在揉眼睛,另一隻腳摸索著往鞋裏套。

長時間光著腳,又迷迷糊糊打了個盹,這會腳底板冰冰涼,梁徑抬頭對時舒說:“怎麼不穿襪子?”

時舒打了個哈欠抽回腳繼續去套拖鞋:“夏天穿什麼襪子”

他們說話聲輕輕的,幾個動作、兩句話、幾秒時間,梁徑就站了起來,和時舒並肩朝外走。

丁雪看著,好半晌,像是怔住了。

她站在原地,手搭在窗沿,指尖觸摸到玻璃上未幹的雨跡,心頭忽地就有些茫然。

剛才那幕太自然,她一個局外人,第一反應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梁徑握住時舒腳腕的神情,丁雪第一次看見。

她知道自己兒子和時舒關係好,從小到大,住的上下樓,幾乎就是養在一起,有梁徑的就有時舒的,有時舒的,那必然也是梁徑記著的。

那年時舒被時其峰打得滿臉是血,梁徑居然前後跟著哭了兩次。平常梁老爺子訓都不見有什麼表情的。那麼小一個人,心裏就已經記掛著另一個人。飛機上蒙著臉默默淌眼淚,難受得不行了,轉頭問她時舒會不會死啊,他流了好多血,一直在哭丁雪憋笑,說不會的,怎麼會呢。

見到人了,時舒一路眼淚鼻涕嚎著奔過來抱自己兒子,丁雪樂得不行。兩個小家夥抱完也不撒手,幹什麼都前後腳。梁徑防怪獸似的防時其峰,還教時舒下次再打記得跑,弄得丁雪都不知道怎麼麵對黑臉的時其峰。不過時其峰愛子心切,轉回頭來也隻是說,幸虧你家梁徑和小崽子關係好,不然得鬧到明年

一滴雨落在手背,丁雪回過神,把窗戶關了,出去的時候聽到廚房梁徑在和時舒說話:“待會不是約了原曦他們吃燒烤嗎?說一聲,我們晚點去和媽媽一起吃”

“嗯嗯。”

丁雪遠遠站著,注視梁徑和時舒說話,聽到原曦的名字,眉心一鬆,覺得自己也是睡糊塗了,腦子裏亂七八糟。

蝦仁和豆腐都是新鮮的,口蘑和胡蘿卜從冰箱拿出來還要洗一洗、瀝幹。時舒就在水池裏洗白嫩嫩的口蘑,梁徑在一旁煮米飯,轉身準備做蝦仁豆腐湯。

丁雪不放心他們,更多的是時舒,見時舒洗幹淨了口蘑,一個個在案板上列得整整齊齊,有些好笑,她靠著廚房門:“小舒軍訓呢?把上麵水擦幹,不然炸油。”梁徑聽到,扭頭去看,也笑起來。時舒“哦”了聲,乖乖去擦口蘑和胡蘿卜上的水滴。

冰箱裏還有上次梁坤客戶送來的原切牛排,丁雪取出來交給梁徑,又問他:“什麼時候去吃燒烤?原曦和你們一起?她不上補習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