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皺起了眉,許是被他的情緒所帶動,也跟著激動了起來。語氣自然也激烈了些,“池妄,你冷靜點,這和你沒關係,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先回去。”
池妄依舊沒動,隻是緊緊的盯著她。
安楠猛地甩開了他的手,吼道:“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池妄仍是站在那沒動,安楠依舊吼著他,“你聽到沒有,我讓你滾!”
池妄眼裏的情緒翻湧,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朝外走去。
許是猜到他的意圖,無力道:“事情的經過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你別打其他的主意。”
在他出去之前,安楠啞聲道:“還有別來看我。”
池妄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開門的動作不停,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臉色陰沉的大步走去。
安楠一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情緒開始一些繃不住了,緩緩地蹲下了身低聲哽咽著。
外麵一直注意著他們一舉一動的警察,看她這個樣子微皺的眉舒展了些。
畢竟從她進來到現在,所做出的一係列反應,都平靜的可怕,這會兒到是看著到是正常了些。
又回頭多看了一眼默然離開的池妄,幽幽歎了口氣。這兩人還都是個孩子,這會卻是攤上了這些事情,也算是可憐。
再外麵等了會,看安楠平複的差不多了,這才推門進去。遞給了她一杯水,安楠接過到了句謝。
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就剛才那樣子,讓他們交流怕是有些困難了。幽幽歎了口氣開口道:“等下你監護人來了,他們交流吧。你就不要過去了,在這休息下。”
安楠平靜的應下,兩隻手捧著紙杯,看著裏麵清澈的溫水。
那警察坐了會就出去了,在回來的時候告訴了她安平到了,又問了下她,要不要去見見安平,被安楠拒絕後就做罷了。
出去後就帶著安平去見了那夫妻倆,兩人抬頭朝他看去,眼神微變,臉上表情都不大好看。
安平卻是平靜的坐下,和邊上的警察了解了一下情況,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打量了一下對麵的那對夫婦。
隨後大步走到他們麵前,微彎了下腰,溫聲道:“實在抱歉,手術的費用和治療的費用,全都由我們來出。”語氣裏卻是沒多少歉意。
坐那的兩人沒出聲也沒看他,黃毛的母親情緒到時緩和了些,沒有上去打人,紅腫著眼眶聽著。
安平看她們沒反應繼續道:“我希望這是能夠私了,你們想要什麼賠償也都可以和我說,我盡可能的滿足你們。”
黃毛的母親麵露猶豫,隻是不知想到了什麼,下一秒又變了表情,麵露凶狠道:“你說的好聽,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想私了門都沒有。哼,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我告訴你,這事我們沒完,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還有醫藥費本來就應該你們來付,不要在那假惺惺,搞的跟你們大發慈悲一樣。”
安平靜靜的聽著,皺起了眉,覺得沒有在和解的必要,轉身出去,找了安楠。
在看到她跟個沒事的似的坐那,心裏多了點火氣,但還是按耐著性子,做到了她邊上,安楠察覺到他後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來了。”
安平煩躁的扯了扯領子,沒看安楠,眼不見心不煩,語氣不大好的回著。
“我來和你說,他們沒同意和解,我另外再想想辦法。不過看你這樣子也不著急,看來是沒必要安慰你了。”
安楠沒抬頭,知道他應該見過他們了,聽到答案情緒依舊沒什麼變化,淡淡的應了聲。
“不用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安平被他的話氣笑了,抬頭看她。
“你說的好聽,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你要是坐牢了後半輩子可就完了,這可是跟著你一輩子的。”
安楠沒吭聲,拿著紙杯得手用了點力,杯子被她捏的變了形,裏的水被她擠的出溢出來了些,涼冰涼的感覺順著她的手蜿蜒而下。
猛然抬頭,看著他道:“我知道。但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包括你我,任何人都一樣,都不能幸免。”
安平被安楠盯得毛骨悚然,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臉色有些發白,總覺得她這話裏意有所指,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不適的別開了眼,低聲呢喃著,“都一樣嗎?逃不開。”
安楠看他這副失神落魄的樣子,嘴角扯出一抹冷然的弧度,冷眼看著他。
匆匆留下了一句,“我知道了。”就狼狽離開,安楠看著他落魄的背影,麵露嘲諷。
安平出了警局後,手撐著牆,緩了好一會,才回了車上,想著安楠剛才的那番話,放在身側的手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