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的腦袋抵在他的胸膛上，耳畔處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紊亂的心跳聲。
他抬眸望著男人俊朗的側臉。
男人一路上擰眉不說話，一臉嚴肅地大跨步子，比秦陽還要著急治他的腳。
秦陽見他模樣忍不住噴笑出聲：“噗哈哈哈哈白寒，我的腳好好的，真的沒什麼啦，幹嘛老是皺著眉頭不鬆呢？”
“別開玩笑。”
“嗯？”秦陽聞言，眸底似乎閃過一絲觸動，而後，他又咧嘴笑：“我們這是要去哪？”
忽然，白寒抱著他下了台階。
視線轉向了一輛市醫院的救護車上。
“臥槽？”
秦陽還沒反應過來校園裏怎麼來了一輛救護車，下一秒，白寒就抱著他坐進去了。
車門關上，秦陽在極度懵逼的情況下躺在了柔軟的病床上，坐在他身旁的醫生手法熟練地摘下了他的鞋。
醫生皺眉，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滲入一點鮮紅的襪子，下一刻，秦陽紅腫不堪的腳呈現在兩人的麵前。
醫生問：“怎麼這麼嚴重？”
“啊。”秦陽眼神飄忽，說自己沒有任何感覺，臉色平靜，“我覺得還好。”
白寒盯著他的腳，擰眉，抬起一雙幽深的眸子盯他：“這叫還好？”
反正在他秦陽眼裏是還好。
到了醫院，醫生給秦陽的腳做了些處理，將藥膏和繃布遞給他，並囑咐在這個月內都不能動那支腳，下月還要來複查。
“起風了，白寒。”
秦陽坐在病床上，凝視窗外，幽深的烏眸閃過一絲不經意的情緒。
風嗚嗚地叫著，枯草落葉滿天飛揚，天空灰蒙蒙、混沌一片，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白寒沒有注意那些，他緘默一陣，抬眸看他：“為什麼不說？”
這語氣，像是質問。
秦陽覺得有些好笑，“說什麼？”
“說我痛著腳和一個女孩比拚跑步，而且還為了贏她，不顧一切地差點殘疾？”
見白寒沉著臉不說話，秦陽嘴角揚起一個開朗的笑容，朝他開玩笑道：“哎，我說白寒，你倒不如誇誇我。”
“就說我很厲害，蒙騙過了尹子季。”秦陽笑得開心，可他的下一句卻深深紮進了白寒的心裏，痛得人都清醒了不少。
“可是，這還有點瑕疵呢。連尹醫生都沒發現我的腳快廢了，就你發現了。”
“所以……”
秦陽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人突然大步上前，伸手緊緊抱住了他。
“你別說了。”白寒的聲音有些沙啞，悶悶的。
秦陽心中一悸，他自己都不知道，雙手已經不自覺地環住了對方。
下一秒，秦陽將下巴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原先想要說的話被哽在了喉嚨，他竟有落淚的衝動。
可是，他忍住了。
“真是的，突然抱住我幹嘛啊？我又不是腳真廢了，這不是還有你嗎？我的腳沒事了，所以啊……”
“謝謝你，白寒。”
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後一句話，秦陽他並沒有說出口，這對一個少年來說是很矯情的話。
聞言，白寒卻是又緊了幾分力氣，聲音沉悶：“沒事就行。”
窗外雷聲轟鳴，滂沱大雨似乎傾斜了整個A市。
醫院裏，某個房間中的兩個少年緊緊抱在了一起。
隆隆聲蓋過了喧鬧，掩飾著情初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