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風兒輕輕地刮著,天上落下一團團、一簇簇雪花,飄飄灑灑地落在了地上。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小朋友們卻還在外邊吹著風,你追我趕,歡聲笑語融化了空氣中的寒,霜花都被暖成了清水,流入孩子們的心田。
“小寒,你看。外邊的孩子們都玩得那麼開心,你也出去跟他們一起玩雪吧。”一位婦女蹲下為男孩整理衣領的皺褶。
那名被喚小寒的男孩叫做白寒,他人正同這名字般安靜,冰冷。
白母當時生下他的時候正是現今的天氣,雪花飄飄,冰天雪地。
白寒的寓意便是希望他不畏嚴寒,風雨無阻,前程似錦。
雖然這孩子倒是有了這本性,但性格卻也是這般“嚴寒”。
白母總覺得這名字沒取好,反倒害得這孩子整天冷冰冰的,沒有小朋友敢跟他玩上一塊。
男孩生得漂亮,精致的小臉還未長開,卻有了些英俊的模子,長大以後更是不得了。
白寒聽了她的話,淡淡地轉頭看向窗外,滿天如白天鵝絨毛般的白雪紛紛飄下,冰雪世界就這樣降臨於世。
白母見他麵色平靜,不由得歎口氣,她將圍巾套在男孩的脖子上,柔和地圍了一圈,歎了口氣。
“害呀,你這孩子,好歹也開心一下嘛。這可是A市第一次下這麼大的雪啊。”
白寒點點頭,也算是對這場來之不易的雪的態度。
這意思大概是開心吧?
白母的嘴角抽了抽,她站起身來,將圍好圍巾的男孩推出了這個溫暖的安全屋。
“你再不出去玩,可就是生蘑菇了。”
白寒愣愣地站在原地,緩了半會兒才適應過來,他小聲嘀咕:“才不會生蘑菇呢。”
“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當然沒見過我了,我一般不出來。
白寒正想著,抬眸對上這個不明人士的眼。
是一個身高跟他相同的小男孩,不過與他不同的是,男孩活潑開朗,笑起來也是極具感染力的,連白寒都止不住將嘴角上揚。
霎時,白寒他怔住。
這八年以來,他幾乎不同其他小孩玩耍,一方麵是他內向,一方麵是沒人會和他這種小孩玩。
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暖陽也曾照入他的心房。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小啞巴嗎?”男孩感到疑惑地歪著腦袋問道。
“不是。”白寒佯裝鎮定道,他第一次和同年齡小孩交談心裏有些忐忑。
“噢。”男孩拉長了稚嫩的音色,他眨眨眼,咧嘴勾唇笑,“那你是新搬來的嗎?我好像沒見過你。”
“不是。”
“那你是不是昨天搬來的?”
“不是。”
“你是不是隻會說‘不是’。”
“不是。”
男孩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倒是見白寒的臉龐好像越來越紅,關心道:“你怎麼啦,生病了嗎?”
“不是。”我怎麼嘴裏隻會吐出‘不是’,我中邪了嗎?還是真生病了??
“這樣吧,我送你回家吧。”
男孩驀地牽起了白寒的手,他抬眸,“你叫什麼。”
“白寒。”
男孩笑了笑,露出了兩排大白牙,“我叫秦陽,你的名字跟我的一樣好聽!”
見男孩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他竟沒有感到不適,反倒小手也變得暖和起來。
“噢對了,先不管你是什麼時候搬來這的,你家在哪呢?”
秦陽仍握著他的手緊緊不放,腦袋不停地朝四處觀望,想要從這麼多所他熟悉的大樓裏找出白寒的住處。
誰知,小男孩白寒從褲口袋裏伸出小手,食指愣是停在他們麵前的房子。
“這是我家。”
“噢噢。”秦陽鬆開了他的手,開始對緊鎖的大門使功夫,不停地掰弄門把手,發出令人難忍的嗤嗤聲。
“這什麼啊,你家上鎖了啊。”
白寒淡然地應了一聲,雙手插在褲兜裏,臉色平靜,一副跟他無關的模樣。
“啊呀,這怎麼辦啊。”
小話嘮還在不停地念叨著。
“你爸爸媽媽怎麼回事啊?你惹他們生氣了嗎?還是他們不要你了?你放心,他們不會這樣做的。就像我前幾天被媽媽丟出去,說不要我了,讓我去垃圾桶裏自己求生。因為我總是不吃黃瓜。但最後媽媽還是把我從垃圾桶裏拎回家吃飯了。”
秦陽說完,還一臉無害地笑起來。
“這樣吧,那你去我家怎麼樣?我看你的臉越來越紅了。”說著,秦陽抬手托起白寒的小紅蘋果臉。
“我們走,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