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向君是認識不久的朋友,兩個人在不同的班級。

日向君第一次參加排球比賽那天,初次對戰就是強校,日向君找的隊友也是根本不怎麼會打排球的人,理所應當的輸了。

我同天參加了一場跑步比賽,我們學校本就不是田徑校,而對手卻是個個奔著專業體訓生的名額去的,我這個隻是喜歡跑步的人跑了第四名。

比完,我沒趕上日向君的排球比賽,他也沒趕上我的,扯平了。

夕陽西下,教室的人早就走光,我比賽完換好衣服就回教室拿東西。

我回想了一下早上老師給我專門提前說的作業,收拾好書準備離去,走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拆開一盒奶,咬著吸管喝,拿著提包向門口走去,很快,我才走了幾步,哢噠——

教室的門被推開,出現的橘色發的少年額有薄汗,臉上微紅,在喘氣,一雙貓咪一樣的圓眼亮得驚人,幾乎是瞬間就緊緊鎖住我的位置。

……嗯?日向君?

我沒什麼驚訝情緒,自然地走近,他就乖乖待在原地,略微起伏的胸膛從白色體血衫裏透出一絲濕意,已經不再是國一時瘦小的樣子,長年累月的運動讓少年的身體附著了一層薄薄的肌肉。

我站定在日向君麵前,他身上隱隱有運動後的熱氣。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就疑惑說道:“日向君,你的排球比賽比完不是可以直接回家嗎?”

“我…”日向翔陽愣了愣,低斂下眸,終於沒再緊盯,“我就是想看看趕不趕得上小繪的比賽……”

我聽得繃住臉。

……糟糕,我完全放棄了趕日向君的排球比賽,因為我比賽完的時間,與他最晚的結束時間隻相隔二十分鍾左右。

我在本校比,他在校外的專門排球場,根本不可能趕上的,我想了想就放棄。

我一時間不自在起來,“謝謝……”

日向翔陽卻沉默看我一眼,緊接著解釋:“而且我回家也是要經過學校的啊,就順便來看看的。”

是這樣嗎?

我望著他,日向君臉上沒什麼撒謊的跡象——也有可能我看不出來,我就當成真的,稍微鬆了點兒心。

我:“那走吧。”

日向:“嗯…”

走廊靜悄悄的,無數餘暉從玻璃窗照射進白牆,一片紅色。

我目不斜視,直到很快手中的奶盒發出見底的滋滋聲才回神,以往活潑的日向君今日異常沉默,我問:“贏了嗎?”

“啊……沒有。”他撓了撓頭,全程安安靜靜跟在我身邊,我問一聲他才說話。

我扭頭仔細看日向君的臉,他停下對上我的視線,偏琥珀色的貓眼睛尾部上挑,在夕陽光的加持下我看不出來日向君到底哭沒哭過。

但是表情坦坦蕩蕩,應該是不在意了。

我:“那下次贏吧。”

他一頓,笑起來,恢複原來的陽光:“好啊。我下次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打敗!”

我們走下樓梯,我把奶盒扔進垃圾桶:“你怎麼不問我?”

“唔……因為,”日向翔陽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他收斂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繪這裏是紅的。”

“什麼……?!”我立刻抬手想摸眼睛,日向君隱秘地笑了笑,我手上的提包順勢被他拿過,於是我順利摸上,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幸好沒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