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堂堂鎮遠侯世子,即將的鎮遠侯,輸了也不好看啊!”
楊家瓊還想說什麼,安黎直接堵了她,“你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安黎也不是傻子,這人今日赴約比武,便已經達成目的,輸贏則利弊參半,也不存在兩全相較取其輕的說法。
楊家瓊這才扣了扣腦袋,吱唔了一下,說:“賭坊開了賭局,我壓,壓了我自己輸。”
安黎眉頭一挑,看了楊家瓊半天,來了一句“我也是。”
然後,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楊家瓊小聲的問道:“你,你壓了多少?”
安黎看了楊家瓊一眼,反問:“你呢?”
“就,一千兩。”
“一千兩?你好歹是個世子,還是個剛剛建功的世子,就這點兒?”安黎有些驚訝。
“哼,世子怎麼了,該窮的還不是一樣窮!這已經是我背著我夫郎存的私房錢了,還找別人東拚西湊借了點兒。隻要我輸了,按照賠率,連本兒能回來兩三千呢!”楊家瓊不服氣,她是武將世家,家底不算厚。
而且,她的俸祿產業什麼都,都讓她夫郎管著呢,能有這閑錢就不錯了。
“那你還是讓我輸吧,我壓了萬數的銀子,到時候分你三千兩?”安黎提議。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楊家瓊說:“一言為定!”
兩人說定,不約而同的抬手擊掌,慶祝兩人第一次合作,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黎將手收回,將擦得差不多的匕首收入刀鞘,靈機一動,對楊家瓊道:“我再給你加兩千兩,你把這玄鐵鎖子甲一並給我。”
楊家瓊再次抱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可真是太會算計了,我這玄鐵鎖子甲萬金難求,還是我夫郎為我親手穿上的,想要,沒門兒!”
安黎正欲說什麼,兩人卻同時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以及有些熟悉的說話聲。
是那幾個獵戶。
安黎這才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必須要回去了,當即就要走。
楊家瓊也是,但是走之前,她還是問了關於兩人輸贏的事兒,總得編個好點兒的經過結果不是,不然別人覺得太假!
安黎直言無妨,月香樓的人會處理,便先一步離開了。
等回了羽翔殿,安黎想起楊家瓊來,還覺得好笑。
居然和她一樣,都壓了自己輸,還都一本正經的盡力比試,最後又合起夥兒來坑銀子。
想想,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未免太對不起其他下注的人了,尤其還是在自己坐莊,怎麼都不會賠的情況下。
這樣有趣的人,有意思的事兒,要是多來兩回,可真是太好了!
一番洗漱後,已經到了往常安黎起床的時辰了。
安黎動了動有些疼痛的右肩,剛剛看見已經青紫了一團,但她沒上藥,握緊了手中已經清理幹淨的神鐵匕首,心中有了主意。
早膳,簡也沒來,安黎沉默的吃完,就去了書房。
書房,簡也也沒有上課,李舒白不覺有什麼,看安黎麵色淡淡,也似乎不在意。
午膳,簡也依舊沒來,安黎還是麵無表情。但從小照顧安黎的順叔是如今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又豈會察覺不到異樣?
忍不住瞟了安黎好幾眼,順叔終究沒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這種事,外人看得再清楚,又有什麼用呢。
下午,就連李舒白都察覺到了安黎的沉鬱,她也不清楚這是因為什麼,但也沒有怪罪。畢竟相比起外麵那幾個鬧得不可開交的皇女來說,這個安靜沉默的九皇女已經很好了!
嘖,說起外麵那幾個皇女啊,個個拉出來都能唱一台大戲,偏偏還都湊一堆了,那可比唱戲熱鬧多了,一天一個花樣兒,都不帶重樣的。
也是,皇帝已經知命,年前一場風寒,身體便每況愈下。而中宮無嫡女,太女之位懸而不決,下麵這幾個皇女可不的使勁兒折騰!
李舒白日常進去皇宮,也是唯一一個能進出羽翔殿的人,既清楚外麵的事兒,也了解安黎這位九皇女。
兩廂對比之下,李舒白看安黎的眼神深了深,在安黎抬頭看她的時候,又立即恢複如常。
下了課,安黎看了看天色,還早,忍著沒去找簡也。她都忍了這一整天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等晚膳的時候,以為能見到簡也的安黎再次垮了臉,吃了幾口就要走。但被順叔喊了回來。
“阿黎,你想不想聽聽你爹和你娘的故事?”
“娘,我沒有娘。”安黎平靜的說道。
順叔笑了笑,並不在意安黎這話對天瀾當今皇帝如何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