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敢說的話越來越少了。
直率一點,叫白。委婉一點,喊矯情。倒是沒想過為什麼會有人會評價我是“顧影自憐”,我要是真想哪裏是這樣。先痛痛快快寫它三大頁悲慘往事,把那些陳穀子爛麻子揉碎了地嚼,還能擠出兩筐淚。那不叫誇張,也不叫藝術加工,我就平鋪直敘的講,聽過的那幾個人也都紅了眼眶的。我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寫,因為沒必要。我的疼,疼不到旁人身上,苦,苦不到旁人嘴裏,說,就是掃大家的興。你以為現在這些話我又說給誰聽,都說給我自己聽的。
聽多了“現實”真的煩死了,我得聽啊,我不是在體驗著嗎。我現在好討厭別人一直說“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就想想該怎麼好死不如賴活著吧”這種話我自己給自己說的夠多了,我當不起那個大小姐了這個事情我比誰都清楚吧。我就算是真的治不好,我也會說是我不想治,不是治不好我就不想彎那個腰,我就假清高了就白日做夢了
我也好討厭提我的病,我不說,是因為他們沒法幫我,我說什麼都是壓力,不如閉嘴啊,所以我就不提唄,我再提他媽就我犯賤,就說直白點嘛,我是煩,因為沒用,別譴責我,我扛不住事,真的很討厭很討厭。
我又該怎麼麵對現實我做的比說的識相
先罵自己“活該”,人家臨了做些什麼那就叫“應該”。人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等著誰救,做夢。把這點幻想斷幹淨,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沒誰真的非你不可,沒誰真的離你不行”。可能我現在說的這些又能被扣上一個“自怨自艾”的帽子,但這塊地是留給我自己說點心裏話的,麵子功夫的事,平日已經裝的夠多了。隻要我還算個人,就給我留這點兒權利吧。
從前還會想,怎麼沒個人像我這樣愛人一樣來愛我呢,現在也都接受了。很多話自己說了不算,要別人說了算。我說我苦,那就不是苦。知根知底的人對我皺皺眉,那聲歎息還更值得心疼。我曾經就盼著那麼一個人,能告訴所有人我多值得被愛,能把我掉的眼淚都捧在心尖上。現在也都認清現實了,人得認命。認命不是個多哀的詞,我是不會悲我自己的,從很久以前我就失去憐憫自己的能力了,我想這更多體現出一種“自愛無能”。這些也是客觀陳述,不過我現在這種迫切證明我在刨除主觀意識影響的行為,更代表了我對自我的不認可甚至是否定。
這麼說來,“顧影自憐”倒成了一種令我羨慕的能力,一樣我自我剝削的權利。我對這一評價的情緒波動,也映射出我意識缺失的自檢。算了,說多錯多,閉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