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第四十章(1 / 3)

俞清亭拿起小銀瓶,她本來以為裏麵是藥丸之類的,不過拿起來感覺裏麵是流動的,那質感並不空心,是液體。喝的?

俞清亭擰開小銀瓶。

裏麵是透明的液體,畫圖畫多了,俞清亭看這透明的液體總像她那一桶國王的墨水分裝出來的東西。

然後門裏就出現一批穿著白大褂的醫師,他們手裏一人一個針筒。白大褂們帶著針筒向遊客們走來了。

然後一排五位醫師,在遊客麵前一對一站定。他們拿起小銀瓶對著針筒哢哢就利索地組裝好了。

行吧,它是注射的。

遊客們觀望著汙瀆安排的這個環節。這陣仗,看得他們都沒誰想為什麼不能自己注射,或者怎麼不弄一排機器。

醫師整齊劃一地讓其麵前的遊客伸手。

於是遊客伸手。

同風麵色不友善地看著針頭在自己的血管裏轉了一圈,眼睛朝著醫師的臉晃了晃然後迅速掠過去,對著邊上的空氣看。他習慣了遇到外麵的人不直視人家的眼睛。怕自己太凶。同風最凶的眼風從來隻對著具體的遊客和抽象的汙瀆。具體的其他人他是不欺負的。

這個習慣什麼時候來的他也不知道,一開始似乎並不是怕自己太凶。他也不知道遊客的眼睛跟其他人的眼睛具體有什麼不一樣,他又沒什麼觀察的機會。反正他聽過別人說某人有一雙“遊客眼睛”,也總聽到各種解說遊戲汙瀆的說某某“那個眼神,一看就是遊客”。所以雖然他說不上來什麼叫“遊客眼睛”,但也有這樣的印象——人跟人之間有眼神交流的時候,遊客是會被識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不是人間的人,不知道一個正常人眼裏的遊客眼睛是什麼樣子的。

發了一小下呆,遊客們的針就打完了。

這小銀瓶也挺有意思,明明是藥,而不是毒,打在遊客身上和打在別人身上的效果就是明顯地不一樣,屢試不爽。這也許是因為遊客放鬆不下來。遊客永遠是繃著的,對於其他人,有白天黑夜之分,有工作和休息之分,可是對於遊客就沒有。遊客沒有放假的時候,每時每刻都是遊客。真是不幸。遊客沒法放鬆。一放鬆就受不了。

扶連解說:“小銀瓶的藥效會在兩三分鍾起效。先讓他們緩一緩。”

然後戲就開始了。

雖然藥勁兒還沒真的上來,但遊客們狀態看起來已經有所不同了,他們都很沉默,不知道沉默過後會是什麼。

不過這“不同”得把同風排除在外。這個人有問題,他看起來跟沒打一樣。

雖然不太道德,但觀眾朋友們不禁對著屏幕期待起來。

然後,不負眾望,兩分鍾一到,不知道是真被神秘力量暗示了還是怎麼樣,陳令跟個真狗子一樣從沙發上原地竄起來,撒著歡奔向湖邊就要往下跳。

陳令奔跑的速度之快,動作之果斷,真不愧為一個身手矯健的遊客。在這猛竄之下,眼看他撒歡撒了沒幾步就要夠到湖麵。以他這種精神狀態,他一個猛子紮下去可能真就不起來了。

雖然目前隻有他一個人動彈,但現場氣氛一度十分混亂。

這時同風坐那兒跟個老爺一樣,看著熱鬧一邊端坐著一邊氣定神閑發出老爺的聲音:“攔一下攔一下。”

顏說聽了這話向前幾步走,像提溜狗子一樣沒好氣地兩隻手搭住陳令的雙肩往後攬:“你跳什麼呀?”他看著氣呼呼的,甚至有點不屑:“你跳個什麼勁兒啊?”

“你死了嗎你就要跳?”顏說像年輕了十歲一樣,遇到不明白的問題非得問明白。然而他講這些話時的調調還是斯斯文文的耐聽調調,所以這場麵看起來很有意思。挺戲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