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大腦,腦海不斷出現那天晚上的情景,她最愛的人,從未相信過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新婚之夜她獨守空房;而另一個人的一句話,結婚紀念日、她生日、情人節等等,未曾在家過。好像那個人一句話,她的丈夫,便能將自己踹下深淵。
又一個節日,她滿懷欣喜做了一桌子的菜。準備了兩個高腳杯、一支紅酒,還點上幾支蠟燭,連桌麵都用玫瑰擺了個愛心。就這麼一直等啊等啊!菜熱了一遍又一遍,錯過了最好食用時機。小手扶上,輕聲說道:“乖!等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好餓哦,今天準備了一天,就是為了做出最好的菜。
剛說完,別墅的大門便被踹開。
正想微笑轉身,被一道粗魯地聲音打斷,“上官挽卿,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動她?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很好!你現在最好跟我去醫院,親自看看她躺在冰冷病床上那痛苦的樣子。”
說著,將她從椅子上拽起來。拉到院子,車子還未熄火。看得出他回來那著急地心,被他推進後座。後腦以及腰部均被磕到,她硬是不吭聲。麵對雲遠清的粗魯,她早習以為常。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發動車子。
他一氣嗬成的樣子,也見怪不怪了。開口問道:“她,怎麼了?”
“上官挽卿,你繼續裝?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去見她了?回來她就肚子痛,還好我及時送醫。孩子差點就保不住了,你到底有沒有心?一個孕婦都下得去手?”果然,她的事,雲遠清從來都不吝嗇,話和她相處一年都多。
可能是剛才撞的原因,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任它劃落。手趴在前座靠墊,道:“遠清,你你相信我嗎?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那拙劣的謊言。”
又一次,又一次他不相信她,即便她什麼都沒有做,即便對方約她見麵,無論見或不見,隻要她出事,雲遠清都會把“罪名”放到她身上。
應該要放棄了,是時候要放棄了。可是說放棄哪有那麼輕而易舉?說不愛便不愛了?輕而易舉,那麼多年我又在堅持什麼?堅持相信雲遠清?相信他會愛上自己?相信他不相信那人說的話?相信他能回頭看看自己?
現在想想,好像都不是,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一廂情願嫁給他,結婚第二天讓她簽合同?一廂情願為他學習做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如今下得廚房?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雲遠清,我們離婚吧!對你對對我們都好,這樣你,不!我們都能解脫了。”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些話。
前麵開車的人突然急刹車,又重新啟動車子。車速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到一百五十碼了。
才開口說:“想解脫了?沒那麼容易,我雲遠清字典裏沒有離婚二字,隻有喪偶。”
後麵的上官挽卿早已被他嚇到,話裏多恐慌以及害怕,“雲遠清,你瘋了?快停車,我要下車,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你想得美,我剛才說了,我的字典裏沒有離婚,隻有喪偶。”他的確是瘋了,聽到她說要離婚,那瞬間有點慌張。
上官挽卿在後麵不斷地摁車門開關,車子行駛過程中,根本打不開。又急忙搖車窗,車窗才開了一點點,便被雲遠清關上,再也打不開。
剛溜進來的風,也被隔斷了。車裏的空氣是那般死寂。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說:“我離婚,快把車停下來。”一邊說一邊扯他昂貴的西裝。
他紋絲不動。
“我明白了。”不知道上官挽卿什麼時候打開了車門,苦笑,從車裏消失了。
前麵的人突然感受到身後有很大的風襲來,後麵的人不知蹤影。遙遙無期,左手邊的車門不知道她怎麼打開了?後座空空如也。
“上官挽卿。”趕緊把車停下來。
是啊!沒有離婚,隻有喪偶。我便用跳車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你就不是離婚了,是喪偶。
皮膚於地麵之間的摩擦,水泥路上的小塵埃,小顆粒,一點點割入皮膚。原本完整的皮膚,現如今一點點磨破。露出它那粉嫩的肉,帶著血流出來。
雲遠清跑下車,她已經被甩出百米遠。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有液體落到她傷口,下雨了。
原本割裂的皮膚,刺激到大腦傷口發疼。因為雨水,更疼了。是真的下雨了,原來,不幸的人死去的時候,老天也會為她落淚啊!
“上官挽卿,別睡。我說讓你別睡,聽不懂人話嗎?”是雲遠清的聲音吧,為什麼在我快死的時候,第一次聽到他焦急地聲音是為我?好可惜,我連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了,是什麼樣子的?
這不會是走馬燈吧?死前的走馬燈都這麼美好的嗎?好像死也不是一回事了。在我最後一刻,這般焦急地聲音是因為我,不是因為她。想著,就露出了微笑。
如果能活下去的話,請讓我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