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圖接過茶水,沒有喝,問道:“掌櫃的這邊是不是可以弄到去托天城的船票?”

錢來沒有立刻回答,也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蘇圖對麵,吹了吹茶水上的熱氣,輕輕抿了一口,言行舉止幾乎與常人無異。

蘇圖感覺前麵坐著的根本不是一隻猴子,一隻魂獸,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人,甚至連小夜都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小夜從來不穿衣服,這奔放的做派很難將它和正常人聯係在一起……

蘇圖看著喝茶的猴子。

猴子眨了眨眼睛,問:“不知道客人是要官船的船票還是私船的?”

“還有分官船和私船?掌櫃的可否給我講講兩者有什麼區別?”

蘇圖問道。

“所謂官船,就是在海河司有登記的船隻,每年需要向海河司繳納一定費用,起航時間和航行路線都有規定,安全各方麵也都有保障。”

“至於私船嘛……”

錢來喝了口茶,壓低嗓音說道,“最近南曜軍接手了海河司,查的比較嚴,隻有夜間才有船,船費高,風險也大,所以小的不推薦。”

“掌櫃的這兩種票都能搞到手?”

蘇圖又問。

錢來喝了口茶,微笑不語。

蘇圖再次對這猴子刮目相看,這家夥既能搞到海河司的船票,也能找到接私活的船,看樣子是黑白兩道通吃,在通天港能量驚人啊!

一隻魂獸能混到它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客人覺得如何?是要坐官船呢,還是想要坐私船?”

錢來看著蘇圖。

蘇圖皺著眉頭想了想。他們現在不想驚動官府,更確卻的說是不想驚動南曜的二日神教,所以理論上坐私船會更自在些。

至於風險,他們這樣一隻隊伍,隻要上了船,下了河,還怕什麼風險?

不去找別人麻煩已經不錯了。

關鍵是這個費用……

蘇圖看著坐在對麵喝茶的猴子,一臉嚴肅問:“掌櫃的,說說船費如何吧?”

一聽到船費,猴子眼睛一亮,微微有些彎曲的身子都坐直了些。

蘇圖肩膀上的貓警惕的豎起了小耳朵。

“客人如果想要坐官船,那麼一人付三枚金元即可,如果想要坐私船的話,每人需要付五枚金元。”

錢來笑眯眯說道。

一人五枚金元,怎麼不去搶!

蘇圖眼皮子一陣狂跳。

肩膀上的小黑貓也露出了爪牙。

錢來仿佛沒看到客人難看的臉色,又道:“客人這邊如果是五個人,哦,對了,忘記說了,遊魂傀儡也需要買票,所以客人想要坐官船,總共需要交十五枚金元,私船的話是二十五枚金元。客人以為如何?”

二十五枚,這可是一筆大數目啊!

蘇圖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小夜、麻衣、跑跑、吃草的陳羽相身上跳過,最後落在靜靜坐在角落裏的藍韭小姑娘。

小姑娘低著頭,紅著臉,小聲說道:“蘇公子,小韭這次走的急,沒,沒帶那麼多錢……”

蘇圖長歎一聲,連這金衣魂師都沒錢,那是真沒辦法了。

蘇連砍價都懶得砍,準備起身走人,另找路子。

錢來仿佛看出這些客人的困境,紅色的眼眸微微閃動,笑眯眯道:“客人如果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金元的話,也可以先抵押一些東西,等日後有了錢再來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