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肩負著綻放的希望與即時凋零的絕望。

——言靈

“汝清醒了嗎,旅行者喲。”

在瞳孔中心的少年,稍微的揚起兩邊的嘴角,露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自然微笑。

毫無瑕疵可言,世界所有雕刻家們最精美的作品,無法與世界任何事物相比的美麗。

即便是吟遊詩人,也無法組織任何言語來形容、歌頌讚美這份美。

裹住少年半蹲著的身體破舊不堪而顯得襤褸的褐色長袍袍擺,在微風中輕輕地左右搖擺著。白皙令人聯想到雪的皮膚上卻沒有任何的汙垢——汙穢似乎在遠離他。既像少女,又像少年,很難從外表判斷出性別——隻能以中性形容。

像窗簾一樣拉開的短發間,在額頭上印刻的神秘的印記透露出古老而富有力量的氣息。

門矢——士,稍微的向上瞟了一眼印記,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少年,隨即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動作上看,似乎他早就習慣了這個普通的動作。

抬起眼簾,習慣性地眺目身旁的景物——隨即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

從一開始就有的模糊感覺。

就好像要想起了什麼,卻被空白硬生生的阻斷記憶中樞的某些畫麵。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至少從表麵看上去是那樣。

士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域之間。

或許是為了滿足旅客對古老城市的條件需求,四周都是中世紀風格的建築物。

普通的居民樓、迎接旅客的旅店或者門前飄蕩著麥芽香氣的酒館和搭著簡陋的棚子販售各種小物件紀念品的商店都是數個世紀以前的樣式。

如果是普通的遊人一定會對這座城市保持如此完好的中世紀風格感到驚歎。

就仿佛置身於真正的中世紀時代。

這就是意大利。

可能是一如既往的習慣使然,士抬起相機打開攝像頭對準這副景色,快速按下快門。

“哢!”

短暫的攝像音很快就消失在空氣中。

瞟了一眼打印出來的照片,隨即放進了口袋,放下相機。

拍攝下來的景色,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個世界也沒有接受他的意思。

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能將這片景色完整的印在紙片上……好像都能看見有人使用發揮如此效果的道具,還真是有趣。”

露出跟話一樣的表情,少年的語氣非常的老成,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能說出的話。

這讓士感到一絲微微的不快。

就要像口氣了不起的小孩子,教訓比自身年紀年長許多的大人是時的感覺。

“企圖留下時間,來證明自己曾經來過——吾所見過的人們,幾乎都是抱著相同的情緒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毫不厭倦。汝也是嗎,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雖然不快,但這雙想要知道真相的雙眼以及小孩子的外表,很難產生負麵的情感。

“因為不想忘記在旅途中最美好的東西——人類往往會去挽留,用記憶或者其他的方式記錄沿途的景色。人類,說不定就是很感性的生物。”

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士解釋著少年的問題,態度卻是極其的漫不經心,似乎並沒有對此認真。

盡管他不認為少年能夠理解。

“原來如此,這就是人類的任性方式吧。明明清楚自己的所為亳無意義,卻仍然用著各種方式妄圖實現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或許就是那樣吧。”

果然還是很不習慣這個少年外表卻總是喜歡說些生澀難懂的言語的家夥。

如果要提起與少年認識的經過——雖然不能算得上認識,確切的說是對方擅自跟過來而己——似乎就要從幾天前憶起。

在意大利的薩丁島某地因為多管閑事,參與了一起與本身無關的麻煩事件,因此被對方纏上,還被要求與之決鬥這種毫無任何意義可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