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之日。
第一個來到神地的是莫氏的莫驚葉,身上一塵不染,手中提一隻黃褐色的獵物,不緊不慢的走向中間的巨大祭壇,隻一扔,祭品便落到了高台之上。
“莫驚葉,鱗岩羊。”大祭司照常宣讀。
莫驚葉嗯了一聲,悠然登上祭壇準備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然後靜等祭神結束。然而就在登上高台之時,他的視線中除祭祀外的兩個年輕麵孔讓他萬分驚愕,那張懶散的臉也終於換了個表情。
不過他神情恢複的也快,長長的一眼之後就再也沒看向那邊,隨便找了個地方盤坐不動。
那二人正是龍襄龍言,他們自覺沒有資格,本不想參加此次祭神,但架不住應大祭司反複相請,隻能硬著頭皮坐在寬闊的祭台上,此時見到一名莫氏的勇士不禁有些尷尬。
第二位來者一身殘破,顯然是經曆了一場大戰,其手提一隻青灰色的獵物,緊步趕到台下,向大祭司點頭示意後穩步踏上高台,此人對其他人視而不見,將祭品擺放在合適位置之後便朝祭壇中心跪下祈禱。
“江宗興,昏狼。”大祭司照常宣讀。
莫驚葉身形不動傳出一聲輕笑,江宗興恍若未聞繼續祈禱。
第三第四位幾乎同時趕到,每人肩上都扛者一隻巨大獵物,待到二人走到從前龍襄龍言才看清楚那是什麼。
“龍長青,青紋虎。”
“金羽,臥山蟒。”
“長青兄果然厲害,連這等猛獸都能獵殺,看來這次祭神之禮又是龍氏獲得了。”
說話之人正是曾於龍襄一起巡野的金羽,龍襄記得清楚,龍長青則是二長老之子,也是比龍言年長二十多歲的大哥。
“金老弟的獵物也不差,這臥山蟒可是稀罕之物,若是與人交換可比我這虎易的多多了。”
“哈哈,長青兄請。”金羽豪爽一笑,與龍長青一同登台。
“哈哈,看來你我二人還是慢了,竟落得個倒數,四人就差咱倆。”龍長青將巨虎重重扔到台上,環視一周發現已到四人,轉頭笑道。
“長青兄,你再看仔細點,穀氏和殷氏的可還沒到。”金羽卸下盤在肩上的蟒蛇,緊盯著龍襄龍言二人。
“哦。”龍長青順著金羽目光看去,果然發現了異常。
“這是,龍言?還有你……是叫龍襄吧?”
“呃,我是龍襄。”
“大哥好。”龍言低頭輕語,看起來有些尷尬。
“這?你二人怎麼在這裏?”龍長青頗為震驚。
“說來話長,事實上我們昨天就到了。”龍襄開口答道。
“昨天?真是胡鬧,你們又不是不懂規矩,祭神每族隻能出一人,趕快下去,別讓外人看笑話。”龍長青嚴聲說道。
“這倒不必,此二人並非是勇士,而是作為我的助手參加祭神,神意也不會因此對六大氏族改變。”大祭司的發聲不禁讓眾人對這二人另眼相看,龍長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一句原來如此便不再言語,金羽長看二人一眼,輕笑一聲,轉向各族勇士相繼寒暄。
最後兩位勇士來時已是下午過半,稍表歉意,相繼登上了高台,見到襄言二人也是驚訝不已,見諸位並無異議也沒好意思開口。
“穀叢生,四角牛。”
“殷不愁,柳葉豹。”
六族勇士已盡數到齊,大祭司點燃香爐和明石,隨著異香的蔓延,他又取出一柄石匕,依次劃取野獸之血流入祭壇,浸入中間的土地,此後大祭司長跪於此,而這一跪一個時辰便過去了。
除龍襄外大家都知道大祭司是在獲取神意,事關各族大事,眾人端坐台上神情嚴肅。
“哈哈哈,踏破鐵鞋,真是踏破鐵鞋啊!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淩震,縱使你蟄伏千丈,也逃不出我的感知。”黑衣人白發枯顏,好似半身入土,其周身卻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
“螻蟻們,本尊今日心情好,勸你們馬上離開這裏,我的雷電可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