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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懶散地站著,看向不遠處的成崎。“這就是你的葬身地了。”他說,“罪人啊,請謹記天啟的法則!”

說完,白澤手上不再用力,他食指和中指失去了彈力的支撐,快速合攏。

成崎突然感到一陣電流穿過了身體。

緊接著,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要被壓扁一樣,被四周看不見的東西擠壓著。

成崎驚恐地瞪大眼睛。

因為,他發現從自己的腿開始,身體被不斷地壓扁,紅色的和棕色的東西從他的毛孔裏被壓了出來,遠看他現在全身都在流膿,像是一頭病死的瘟豬一樣。

唯一的不同,是他沒有豬那麼龐大的身軀。他的身體在越變越薄。

可是,就算是麵對如今令人反胃的刑法,成崎卻感覺不到痛苦。

也許這就是白澤說的...結束他的痛苦?

成崎可以放心睡了吧?他差點就要閉上眼睛,然後徹底倒下。

但是黃衣少女的麵容從她的腦海中閃過,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他還能最後一搏!

他!成崎!要幹掉眼前的這個男人!

成崎開始嚐試挪動手腳,可惜他的手腳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在旁邊漂浮著。

四周的空間似乎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擁有巨大壓力還失重。

這時,成崎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喉嚨裏卡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難受。

他開始嚐試幹嘔。

很快,那玩意被吐了出來。

那是一個肉紅色的,拳頭大小的東西。

那個東西的名詞,叫做[心髒]

隻剩下軀幹的成崎,眼睛睜大,布滿血絲,看上去有些惡心。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隻是因為單純得被壓得閉不上眼睛。

白澤麵無表情地看完了這一切。

這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上次他可是對一整個城市用了這一招。

“神對於人類來說就像是巨人和螞蟻。”他緩緩說,不知是在講給誰聽,“神可以壓死一切的活物,因為那便是他們自己的造物,可以隨意碾壓。”

白澤說完,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放下。成崎的身體也像是融化的雪一樣,垮了下來。

但當成崎的血液接觸到了水晶棺下的煉金法陣,奇跡發生了。

灰黑色的奇異光芒在房間內閃爍,象征著生命的符文不斷擁入黃衣少女的身體。

法陣熠熠生輝,煉金術生效了!

原本被夜吹破壞的法陣重新運作了起來,成崎的生命成為了黃衣少女起死回生的交換條件。

“什麼?”

眼前的這一幕讓剛放下手的白澤又抬了起來,他緊張地看向四周。

煉金陣不會憑空啟動,它所需要的啟動能量本身就是天文數字。

所以現在附近一定有一個極其強大的煉金術士在操控著他。

刹那間,白澤的眼睛鎖定在了煉金法陣後,那黑漆漆的角落。

一個穿著裝飾有骷顱頭黑袍的人正站在那裏,用那深邃的烏黑色瞳孔,靜靜地看著他。

從身高上看,那是一個中年人。

“隻不過是幫助他完成最後的意願而已,不必驚慌。”黑袍人注意到白澤發現了他,於是便走了出來。

“你是誰?”

白澤悄悄地使用氣息開始探查,但是一無所獲,站在那裏的就像是一堆死物,根本不像是人。

等下,深邃的漆黑瞳孔,骷髏披肩..

白澤似乎曾經看到過這個描述。

他難道是...那個男人?

“和你想的一樣。”黑袍人簌簌地笑了笑,聲音聽上去像是在拉風箱。

“原來你飛行荷蘭人還沒死!”白澤激動地指著黑袍人,道:“當時你可是從三萬英尺的高空掉下去了啊,你怎麼還沒死!”

“...wdnmd...”

黑袍人滿頭黑線地看著白澤。

他還能怎麼說?夜吹特意扮成電影裏的樣子來了,眼前這個家夥難道不看電影的嗎?他是審判教廷的教主欸!

很顯然,這是兩個脫線者之間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