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姿色絕塵!
季涼暗暗冷笑,他還真是來者不拒,誰送來的人,他都能全盤接下,也不怕腎虧!
那女子得到赦免,繼續回到原來的位置幫許安歸穿衣,不經意間抬眸暗送秋波。
奈何許安歸雙手微張,閉著眼睛,等著侍女給他穿衣,並沒有看見。
到底是宮裏派出來的宮女,看著好似有五六個人圍繞著許安歸,場麵有些混亂,但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許安歸全身上下,從頭發到靴子全部都給穿戴好了。
許安歸轉頭看向床榻之上的季涼說道:“我去膳廳等你用早膳。”
季涼回過神,點頭應道:“是。”
許安歸走了以後,季涼才走到梳妝台前,任由侍女們擺弄自己。
今日衣服雖然沒有昨日的重,但是也是繁複複雜,季涼裏三層外三層穿得她氣喘籲籲。
自從進了安王府,她走哪裏都有侍女跟著,極其不方便,但也沒有辦法。
這些時日在安王府打點一切的是禮部與內務府派來的人,這些侍女與嬤嬤都是宮裏挑出來的,言語上不能苛責,隻有聽之任之。
安王府的早膳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膳桌上擺著十多個盤子,盤子裏都是分量不多的應季素菜,幾乎沒有肉食。
主食有清粥、饅頭。
許安歸用膳,每一樣菜都隻夾一點,所有菜都是淺嚐,完全看不出他吃東西的嗜好。就連青粥與饅頭也是吃一小口就放在那裏,再不吃第二口。
季涼手裏拿著粥勺,盯著許安歸。
許安歸注意到季涼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季涼沉默了許久才問道:“殿下在軍營裏吃飯也是這樣?”
許安歸搖頭:“軍營裏哪有這麼多菜可以吃?”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這都是許都裏的規矩。皇城裏的教養嬤嬤自小就是這麼教我們的。”
季涼麵露難色:“我也要同殿下這般?”
許安歸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圍,把身子側到季涼身邊,低聲道:“你若是覺得這規矩繁瑣,就在你院子裏設個小廚房,廚子自己選,自己開小灶……眼下將就一下,這是皇城裏的規矩。我新立府邸,還沒采買仆人,這些人一概都是禮部與內務府選來的,宮裏的人看著,我若是做的半點不好,那便是給人話柄。”
季涼側目,不再作聲。
早膳過後,又是一眾丫頭嬤嬤們前簇後擁地到了正廳。
許安歸坐下,立即就有人送了兩盞茶過來。
許安歸喝了一口茶,揚了揚下巴,朗聲道:“你們都下去罷。”
這些人都是在宮裏伺候的,知道主子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商量重要的事了,便都很知趣地退下了。
所有人退出大廳之後,許安歸看向淩樂。
淩樂會意地點點頭,兩步跨出門欄,翻身上了屋頂,片刻之後又回來道:“周圍確實沒人。”
許安歸點頭:“辛苦了。”
季涼見許安歸把整個大廳都給清空了,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說。
昨夜是他照顧她的疲憊,才放她直接去休息,沒有多言。
確實,這安王府上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們一起同心協力解決。若是彼此不先交個底,恐讓別人拿住了。
許安歸喚了一聲:“百曉。”
百曉立即外廳進來,雙手托著托盤,恭敬地進來,見到兩人便行了禮:“王爺、王妃。”
許安歸示意把東西給季涼,百曉就把手上一堆東西送到了季涼的身邊,恭敬地說道:“王妃,這是王爺手中的地契、商鋪以及陛下賞賜的目錄,請王妃過目。”
季涼不解地問道:“你這是作甚?”
許安歸解釋:“既然我已經獨立成府,有了內助,按道理,我名下的財產是要一並交給你管家的。早些年,我尚未冠禮便出了京師,住在軍營裏與一般將領無異。如今我歸來,父親為了給我一個場麵,便賜下了這些個東西。你且看看,心裏有個數。”
“哦?”
季涼長哦一聲,伸手隨便抽了幾張紙出來。
東陵帝還真是寵愛許安歸,給他的地契,那都是許都旺鋪。這些田地地契也都是收成頗豐的良田。還有許多莊子占得山頭,都是許都之外百裏之內眾人皆知產出頗豐的地方。
單單就季涼手中拿著的這幾張契約,就能讓安王府月入百兩黃金,更別說他還有三千戶的食邑。
果然是富貴天家。
季涼隻是淡然地掃了一眼,並沒有繼續往下看,她對許安歸的身家,不是很感興趣。把手中的契約放回去,說道:“且先放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