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抓人(2 / 2)

聞所未聞。

自從東陵建國起,從未見過如此駭人聽聞的典禮紕漏。更駭人聽聞的是,這個中斷這次典禮的,正是許安歸的生母——被禁足在宮殿裏,不得出宮門一步的嬪妃,違背了聖旨,想要來看許安歸的及冠之禮。

東陵帝怎麼也不敢想,那般知書達理的一個人,居然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

許安歸滿是驚恐的神色,他轉向東陵帝。

隻見東陵帝臉色難看,一臉陰沉怒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

趙皇後端莊地立於東陵帝的對麵,她與東陵帝成婚三十年,這是她第一次以這種姿態欣賞東陵帝那滿臉震怒的表情。

好像這場長達三十年的拉鋸,她第一次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許安歸又回頭望向趙皇後,似有祈求之色:“母後……”

趙皇後用更大的聲音壓過許安歸的聲音:“六郎!你雖然這些年在外,但早些年你總歸是在賢妃妹妹膝下撫養著。怎的她會像今日這般不知輕重?陛下,或許,六郎需要重新學習一下朝廷禮製與國法,才可再行及冠之禮!”

麵對趙皇後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東陵帝與許安歸皆是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這些年堵在趙皇後胸臆裏的那股氣,終於順暢了。

早些年被賢妃賜予的屈辱,在今日得到了紓解。

那個宮女終是被壓到了奉天台前,跪在趙皇後身邊,她忽然抬頭開口:“請帝君開恩!饒了奴吧!饒了奴吧!”

趙皇後微笑瞬間凝固在臉上。

這個聲音,不是賢妃!

她猛然側頭看去,隻見這個被壓著的宮女居然是長嬉殿的伺候姑姑紅燭!

嗡的一聲,趙皇後的腦子瞬間就炸了。

“怎麼會!”

趙皇後以為自己眼花,立即蹲下去捏住紅燭的臉:“為什麼是你?”

紅燭一臉驚恐地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一直都是奴。奴想著今日六殿下冠禮,賢妃娘娘不能來看,奴替賢妃娘娘來看看也是好的……”

“皇後!”

東陵帝看見來人是紅燭,心裏卻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而一身怒氣泄向了趙皇後。

趙皇後腦子還是嗡的,根本沒弄明白為何紅燭在這裏。

明明東宮衛是探明情況才會來跟她稟報的。

是……太子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還是……

她掃了一眼,許安歸方才還是一副驚恐的模樣,轉眼間就變得波瀾不驚,心中咯噔一下,便知道這事很有可能是賢妃與許安歸聯手算計了她與太子!

可是,這件事是從哪裏開始出的岔子呢?

東宮衛的人是不可能背叛東宮的。

莫不是……

賢妃早就知道她會利用這件事故意漏消息給她,知道她會利用許安歸冠禮的事情陷害她,才會將計就計?

但就算是這樣,賢妃也沒有機會與許安歸互通消息。

他們不可能把這件事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

這一定是賢妃的障眼法。

許安歸冠禮,她怎麼可能不來?

賢妃一定是用了紅燭當她的障眼法,故意鬧這麼一出,好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沒有來,然後放鬆警惕找機會來見許安歸!

以趙皇後對賢妃的了解,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她絕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賢妃一定就藏匿在這些觀禮的人之中!

“皇後!”

東陵帝又厲喝一聲,趙皇後才回過神來,急急回道:“陛下,臣妾當真是看見賢妃妹妹了!她絕對就在這奉天台!隻要陛下隨臣妾去一趟長嬉殿,一看便知!”

“你還沒有鬧夠嗎?!”東陵帝氣急。

許安歸到是不著急了,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對東陵帝一禮:“陛下,兒臣的及冠之禮到底是錯過了成禮的吉時。賢妃有沒有私自出長嬉宮這事若是沒有查清楚,恐怕母後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倒不如隨母後一起去看看,弄清事情原委,把這件事原委告知天下!到時候,就算是罰,罰誰,也要有個說法。”

東陵帝見許安歸如此氣定神閑,心中的不安莫名少了幾分。

不知道為何,話從許安歸嘴裏說出來,就是會有一種穩定心神的作用。

觀禮台上,太子早就坐不住了。

許安歸這話,無疑就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趙皇後無故耽誤成禮吉時,無理取鬧,需要把趙皇後這種失德行為告知天下,並且加以懲戒。

皇後失德,這是大罪!

雖然不至於廢後,但是朝堂上對皇後的風評會變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