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第62章(1 / 2)

賢妃從未見過許安桐如此孩子氣模樣,頓時笑開了,那一瞬間仿佛身後綻放了一樹春花,瀲灩奪目。

她向許安桐挪去,伸手抱住了許安桐,在他耳邊輕語:“乖,聽話。我們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不爭這一時長短。你們都一個一個地回到我的身邊,我會珍惜自己的身子,必不讓你們擔心。你,也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許安桐狠狠地抱了一下賢妃,便離開了賢妃的懷抱,向後撤去,又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叩:“母親說的是,兒子以後長留許都,自然有的是機會來看母親。”

賢妃很是滿意,又交代一句:“你惠母妃對你是養育之恩,你千萬不要做讓她傷心的事。”

“是,兒子都記下了。”許安桐站起身,“兒子先走了,母親好生養病。”

賢妃也從蒲團上站起身,走向許安桐,幫他把方才坐皺的衣袍給展平:“切記,無論如何,都不要讓自己置於險境。你若有什麼拿不準的,可以來找我,我幫你參詳。”

許安桐點頭:“好。”

“快去罷,別叫你母妃好找。”賢妃推了推許安桐。

許安桐躬身:“兒子這就去了。母親留步。”

賢妃點頭,站住了,便真的不送了。

許安桐回頭,帶著墨染大步出了長嬉殿。

紅燭在長嬉殿門口站了好久,看見許安桐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才緩緩地合上宮門,回道內殿,幫賢妃梳洗。

紅燭滿臉地高興,止不住地碎碎念道:“娘娘這下可高興了罷!清王殿下您總算是見到了。”

賢妃輕歎一聲:“高興,也不高興。”

紅燭不解,但手上活沒停,利索的摘下賢妃頭上的裟帽:“娘娘這話是怎麼說的?”

賢妃輕笑:“方才四郎來,隻字未提六郎的近況,你以為何?”

紅燭拿起梳子,細細梳著賢妃續了一月不到的頭發,道:“大約是清王殿下見到娘娘太高興,忘記了?”

賢妃看著銅鏡裏的紅燭,搖頭:“不,四郎知道我心中掛念六郎,方才隻字未提,隻是因為六郎有難,生死未卜罷了。他怕貿然提起,又解不了局,讓我無端跟著著急,便幹脆不與我說了。”

“六殿下有難?!”紅燭聽到這話,手上的梳子都一歪。

賢妃接過紅燭手中的梳子,眉宇間盡是擔憂:“離朝出走八年的皇子,如今想毫發無損的歸來,太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當年陛下剛登基,立誰為太子這件事,就在朝堂上爭論過好一陣子。太子很是忌諱六郎,怎麼可能讓六郎毫無損傷地回來。”

紅燭端來一盆水:“那我去外麵打聽打聽?”

賢妃放下梳子,轉而拿起手帕:“不必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自然會有人來給我送消息。”

紅燭想了想:“趙皇後會派人來與娘娘說?”

賢妃洗了洗臉:“一切不利於我養病的事情,她都樂意做。最好我知道了六郎的處境,激怒攻心,吐血身亡。省得她親自動手。”

紅燭不再說話,她知道趙皇後是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的。

自從把長嬉殿改成了佛堂,賢妃的穿著打扮一應變得素淨,梳洗並不是難事。不到一刻鍾,紅燭便伺候賢妃就寢了。

紅燭一邊端著水合上門,一邊暗道自己的主子不知道從何時起,居然也變得如此深沉、諳通人心了。

不知怎的,周圍的事物忽的變得名亮了起來,她仰天看向天際,隻見有一輪明月,正從雲團後麵探出。

正月初一,許安桐起了個大早,由侍女們伺候著梳洗完畢,便匆匆地去了朝聞殿晨定。

東陵帝正穿好衣衫,鄒慶前來稟報。

許安桐進殿便行了三叩九拜大禮,正跪道:“兒臣來給父親拜年,祝父親在新的一年裏,事事順遂。兒臣請問,聖躬安和否?”

東陵帝點頭:“孤好得很,起來,領賞罷!”

鄒慶很是識趣地把一個托盤遞道許安桐麵前,許安桐站起身來接過一掃。是東陵帝賞賜的名家字畫、名貴木雕以及一些錢財、房產、莊園的清單。

“太子既然有心留你在許都修撰《東陵簡章》,你那清王府少不得要找人重新翻修一下,才可住人。這些東西是孤從庫房裏命人專門找出來給你的,放在你府上正合適。那房產是賞給你當做別院居住的,是孤最喜歡的一處園子,裏麵山水造物,請的都是江南的建築師傅設計,工部監理。莊園也是城郊一處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這些地方雖然不大,但你一個人住足夠了。”東陵帝溫和地講述著那些賞賜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