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第60章(1 / 2)

方才許景摯言行來看,他此番進來,似乎就是為了激怒太子。

好沒道理的行為,江湖百思不得其解。

江海低聲嗬斥江湖:“你這廝也管的太多了些,王爺要做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何須我們來操心?”

江湖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怕王爺卷入不該卷入事情裏麼。當今太子是什麼德行,你我都清楚,今日王爺出言得罪了他,不知道日後他要怎麼找我們寧王府的茬呢!”

許景摯摸了摸手上的暖爐:“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操心。許安澤這些年雖然勢大,但還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他不敢動我,不敢動郭家人,不敢動許安桐,更忌諱許安歸。不然方才,他就不會主動提及讓許安桐留在許都,修撰《東陵簡章》的事情。他這是在施恩亦是在企圖掌控全局,他想拉攏許安桐來與他共同對抗許安歸。”

江海想了想問道:“可是王爺,六皇子在外八年,真的有翻山倒海的本事在一夕之間讓太子苦心經營的政局毀於一旦嗎?”

許景摯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許安歸那個人,我還是了解的,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便不會去做。若是做了,那必然是已經做好了打算。不需要我們這些人替他操心。”

許景摯仰頭,看著夜晚星空,輕笑道:“有意思啊許安歸,一回來就把自己置身於九死一生的殺局,你到底是對自己有多自信才敢走如此險峻一招啊。置之死地而後生……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皇叔!”許安桐從後麵追來。

許景摯轉過輪椅,示意江湖江海退下。

蒼茫的月色下,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對視而立。

許久,許安桐對許景摯一禮:“多謝十六皇叔成全。”

許景摯目光挪到月光之下蒼白的菊花之上;“我不知道我成全了你什麼。”

“我為先前出言挑撥皇叔與太子之間的關係道歉……”許安桐深深一躬,“我知道腿傷是皇叔的心病,也知道隻要我說了那句話,皇叔心情自然不爽。在那場意外之中,可獲利者不僅僅是父親,還有二哥這個當今太子,那時候太子已經成冠禮。父親這些年對皇叔心中有虧欠,一直在盡力彌補,皇叔看在眼裏,體會在心。所以這怒火必然會發泄在太子身上。”

“我若出言讓太子不痛快,就隻能捏住他的痛處說,比如說早些年許安歸比他更受寵,更得人心。”許景摯接著許安桐的話頭繼續說道,“我看著陛下看見你的那副《國泰民安》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就知道陛下早就與你深聊過了。陛下的心思,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陛下肯把你留下過年,日後也定會尋了個由頭把你長久留在許都掣肘太子。”

許安桐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反駁。

許景摯冷笑一聲道:“太子知道許安歸對你的感情,所以他要挾製住你,把你留在他的眼底下,有恩與你。讓你不敢、不能與他為敵。而你也有心思想要留下來,所以才說了那句‘無功與社稷’的話來提醒太子,其實你可以憑借你的一手丹青,為國修撰《東陵簡章》。”

許安桐頷首:“我早就知道這點小心思瞞不過皇叔的眼睛,特來請罪。”

許景摯淡淡一笑:“可是我不明白,為何許安澤一下就可以想到修撰《東陵簡章》這種事情,名正言順地把你留下來。”

許安桐深深一恭:“不瞞皇叔,是我不著痕跡把這意圖透露給畫館的那些畫師,由那些畫師去回稟太子的。整個皇宮到處都是太子的眼線,也到處都是想一步登天的人。從我回宮的那日起,身邊無時不刻都有人監視著,隻要太子的眼線跟太子回稟了我在畫館說的那些話,他自然就會聯想到修撰《東陵簡章》這件事。”

許景摯抬眸,眼眸中透出寒氣,冷冷一哼:“我不在宮裏多年,宮裏這些個勾心鬥角的戲碼隻多不少,你們一個二個心思倒是比以前大有長進。隻是你們兄弟二個人為何對我這麼一個殘廢信任有加?把挑唆太子的重任放在我身上?”

“這事隻有皇叔去,才能讓太子忍下這口氣,免得禍及無辜。”許安桐粲然一笑,猛然回過神來,“兄弟二人?安歸給皇叔去信了?”

許景摯揚眉,並沒有回答。

許安桐心中大喜:“是何時的事情?”

許景摯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示意江湖江海來推他走。

許安桐不依不饒地跟在許景摯的身後;“皇叔,安歸的字這些年可是大有進步?快有太傅的風範了吧?”

“皇叔,他有沒有在信中提及我……”

“皇叔……”

“行了!”許景摯實在是忍不了許安桐跟一個麻雀一般在他而耳邊聒噪,出聲喝道,“我哪記得了那麼多,信我早就燒了。他不是很快就要回來了嗎?等他回來你自己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