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第40章(2 / 2)

東陵帝冷冷地盯著太子許安澤。

許安澤一拜:“陛下,這上麵事情寫的仔細,連續記錄了很長的時間,地點與時辰寫的如此詳細,恐怕不是憑空杜撰而來的。”

常德在也一拜說道:“是,陛下,這份東西微臣那裏也有一份。昨日下了朝班才收到的,今日一點都不敢耽擱就遞了上去。東西就夾在微臣的那份奏表裏,陛下您找找。”

鄒慶看了看東陵帝,似乎沒有說話斥責的意思,便上前把放在龍案上的奏折一一翻過。

翻到第五本的時候,便看見了常德在的奏折。

裏麵確實夾了厚厚一遝的紙。

鄒慶把常德在的奏章抽出來,遞到帝君麵前,然後又親自下了台階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紙給收了起來,一並放在了桌案上,方便東陵帝核對。

東陵帝又打開常德在奏折,對比著那個禦史遞上來的紙,一起看著。

此時在殿下站的大臣已經按耐不住好奇,有些離常德在近的,紛紛靠過去小聲詢問緣由。

常德在隻是搖頭,不肯多說一句話。

許安澤一臉淡然之色,看著東陵帝翻動手中的紙張。

郭睿明小小地上前一步,對著前麵的郭太師說道:“從陛下的反應來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郭太師似有似無地點了點頭,肯定了郭睿明的說法。

大殿之上先開始有一陣小騷動,眾臣看著東陵帝對比著兩邊的奏折時的表情越來越肅穆。

常德在身後的官員拉了無數回他的衣袖,他也毫不理會,禁閉口舌,打死不言。

許安澤負手而立一副看似淡然,實則眼底盡是笑意的樣子。

那些常年混跡朝堂的大員看著這三人各異表情,又看了看站在班列前麵郭太師與郭睿明一副麵容凝重的樣子,瞬間明白了個大概——這事雖然是由刺史提起,但是奏折卻是直鑒省部,東陵帝看上去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那麼這件事,大約於他們這些百官沒有關係。

能直鑒省部,讓常德在都閉嘴不言的事情,恐怕隻有不可妄議皇族這一條了。

想明白這一點的百官們,紛紛禁了聲,一時間大殿之上,噤若寒蟬。

一盞茶的功夫,東陵帝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兩本奏折,沉思良久,然後高聲道:“太子、常德在、郭懷稟到禦書房見孤。散朝!”

說罷東陵帝便拿著那兩本奏折,離開了。

鄒慶喊了散朝,急急忙忙地跟著了過去。

東陵帝剛走沒多久,整個議政大殿之上又跟炸了鍋一樣。

太子許安澤輕輕地撣了撣的長袍,看了一眼郭太師與常德在,率先離開了議政殿。郭太師掃了一眼常德在,他一臉肅穆,倒也看不出什麼。

禦書房裏,東陵帝把手上的東西分別遞給了太子與郭太師,讓他們先看了再議。

郭太師看著手中密密麻麻的日期與行程,頓時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許安澤看了手上的東西,然後雙手奉上,遞還給了東陵帝。

郭太師雖然沒有看完,但是也知道東陵帝找他來多半不是問他對這奏章的看法的,連忙合上,也遞給了鄒慶。

東陵帝沉聲道:“說說罷。太子先說。”

許安澤微微欠身一拜:“兒臣以為,這奏折上細數六弟在北境做得事情不可盡信……”

東陵帝長眉微揚:“說完。”

許安澤繼續道:“北境劉刺史上奏六皇子許安歸在北境結黨營私、私自招兵、收攬人心意圖謀反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核實。這上麵奏報之事不可盡信,但是也有些事是事實,不可忽視。”

東陵帝看向郭太師:“郭太師以為呢?”

郭太師也是一禮道:“微臣以為,太子殿下所言極是。這事恐怕要先詔回劉刺史以及周邊知府的人回都,細細查問。再派人去調查一番,才可以下定論。隻是這上麵的隻字片語,不足為信。”

“中書令也是這個意思了?”東陵帝看向常德在。

常德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子許安澤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心中早就有了主意,郭太師隻不過是附和,他怎麼敢說出別的話來?

“是,微臣的意思與太子殿下、郭太師無異。此事涉及到東陵皇子,應該慎重。”常德在連連應和。

東陵帝點頭道:“那就由省部下詔,讓北境六州刺史回都述職。至於去北境六州調查此事的人選……從刑部密調。”

密調?

太子許安澤眼眸微眯,心中暗道,居然是密調?

這麼說東陵帝心中早就有密調的人選了?

許安澤負在身後手不斷地來回揉搓,這是他心中盤算事情的小動作。

郭太師一聽是密調,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讓他郭家去查這件事,顯忠心便好。

在這件事上,郭太師以為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