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薑寧回到家時夜色已沉，爸爸見到她回來先問她有沒有吃過晚飯。
“吃過了，秋昕媽媽請客吃西餐慶祝的。”
薑寧從包裏拿出獎狀，爸爸看到誇讚她幾句便替她收好，提醒她要努力接下來的期中考。
她心裏有些話沒有組織好。沉默間父女回到各自房間，她卻睡不下，連做幾套數學試卷讓自己忘卻他事，沉浸在解題中。
因此在校的考試也並無不順，連著兩次月考測試她的排名都有進步。
他人都在為她高興，隻有她懨懨的並不在乎那幾分的提升。
周六下午薑寧沒有去舞蹈室，她還不能麵對比賽的失利，或許她忘掉芭蕾會比較輕鬆，從此認真專注於學習，將來有份穩定的工作，這亦是家人對她的最大期許。
天色陰沉，灰霾塵掃。
薑寧背著書包在街上走，莫名坐反公交車下來後也不知自己身處哪裏。
對麵空地是一片舊車回收場地，薑寧走過天橋繞了許久路找到公交車站牌，沒有她要坐的車又繼續走路尋找。
她側身瞥見一家門店，裏麵的貨架上有飲料賣，她走進並不理會那些台球桌和其他遊戲機，跟收銀台的人結賬買了一瓶檸檬水。
肩上的書包對她來說是沉重的負壓，她疲累的坐到店裏的沙發上休息喝水。
有兩個男人忽然也坐下來，靠在薑寧身邊問她要不要一起玩。
薑寧顧著喝水並不理會他們。
“我教你打桌球。”
薑寧想走，其中一個男人直接扣住她的腰把她來回沙發，她的後背重重的撞在沙發上。
“我說，我教你打桌球。”
“幹什麼呢。”
有人出麵嗬斥這兩個混混，薑寧得以從中解救她站起來看竟然是學校的光頭同學，他拿著台球杆坐在桌上。
“謝謝你。”薑寧走過去對他道謝，從前見他過於成熟鋒利的麵相和稚嫩的學生格格不入，從未和他接近過。
“不用客氣。”
“你認識許連奕對嗎。”
光頭沒看她，當她是個不懂事的女孩。
“我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
薑寧注意到他褲袋鼓出的形狀，她其實不曉得許連奕的電話號碼，但是她猜測能和他一起逃課的光頭應該是有的。
她順利借到手機讓光頭幫她打通許連奕的電話。
——喂。
——許連奕。
對麵一愣，沒想到是她。
——你能來接我嗎。
許連奕讓薑寧把手機還給光頭，她看著光頭嗯了兩聲掛點電話，對她又有一番新的打量。
“你們什麼關係。”
“朋友。”
有了光頭的照應，薑寧安全的重新做回沙發休息，看光頭接連打球入袋。
外麵的街燈亮起，許連奕匆匆的趕到場館，乜眼看到坐在角落的薑寧手裏拿著飲料瓶。
“許連奕，打球嗎。”
“下次。”
許連奕拒絕張河的邀請，薑寧依舊起身背上書包走到他跟前。他自己忙著其他事突然接到張河的電話卻是她接聽的，知道她一個女孩跑到這種地方讓他來接又怕她真有事，趕來看她好好的坐著休息後也鬆了一口氣。
“我迷路了。”薑寧率先回答他的疑惑。
“那打電話給我是什麼意思。”
“約會嗎。”
許連奕訕笑，覺得她腦回路不可解。上次在校外做的那件事他是在意的所以才會趕來找她，但他確定自己並沒有戀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