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泛黃的房間內。
張平樂幽幽醒來,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鬱血腥味,這令他極度不適,胃酸上下翻湧,好似將要噴湧而出。
“嘩嘩……”
習慣性地想要抬手捂住嘴巴,張平樂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鐵鏈鎖住了,整個人呈“奆”字型躺在木床上,動彈不得。
“這是哪裏?”張平樂動了動,發現無法掙脫鎖鏈,幹脆放棄了掙紮,轉而看向了房間。
木頭壘砌的牆壁,上方一個碗口大小的洞,旁邊大小不一的欄柵,以及身下鋪蓋了一床白布的木板,無一不在彰顯著這是一處牢房。
隻是木板為什麼鋪了一床白布?難道即將有一朵妖豔的玫瑰將要綻放在床上?可我是個男的啊!
“嗯……”
低沉的呻吟聲回響在房間當中,張平樂頓時征住,他扭過頭去,發現旁邊陰影之中還躺著一個男人。
男人的四肢同樣被鐵鏈鎖住,與張平樂不同的是他全身赤裸,上身有著一道巨大的傷疤,傷疤貫穿他的腹部,幾乎將他橫腰斬斷。
眼前的畫麵有些詭異,前一秒自己還在大廈樓頂吹著冷風,懷念著夕陽下的奔跑,那是自己逝去的青春啊……下一秒再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男人赤裸著身體出現在自己眼前,嘴裏發出輕微的低哼聲,讓人有種血脈賁張,恨不得衝上去錘一發的衝動。
張平樂用腳趾想也能想到自己穿越了。
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地獄開局。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一個人活著也挺累的。
張平樂幽幽地看著男人,沉默不語。
“這是哪裏?快放我出去!”清醒過來的男人四下看了看,臉色猛然大變,掙紮著大叫。
“嘩嘩……”束縛著男人四肢的鐵鏈被拉得嘩嘩做響,不過片刻功夫,男人手腕處便被磨的血肉模糊。
劇烈的掙紮使得男人身上結疤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汩汩流出,將下方的白布染得通紅,透過傷口,隱約可見其中的內髒。
“他的內髒似乎少了一部分?”張平樂瞳孔驟然收縮,男人掙紮的同時其體內內髒也在不停蠕動,腸子穿過傷口漏了部分出來,明顯缺了一截!
“放我出去……”劇烈的掙紮加快了男人的傷勢惡化程度,不過片刻功夫,男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呼吸也逐漸變弱,很快便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活不成了。
“嘎吱……”
欄柵外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噠噠噠噠。”
伴隨著開門聲而來的,是輕重不一的腳步聲,似乎有許多人,但張平樂聽的不是很清楚,隻能模糊猜測至少有兩個人。
“囚禁我們的正主要出現了?”張平樂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身體本能的有些顫抖。
“噠噠……”
一個帶著半邊麵具,隻留了嘴巴在外的男人走進張平樂的視線當中,停在了欄柵外,其身後走出一個彎腰端著托盤的年輕人,年輕人摸出鑰匙打開牢門,走到男人旁邊,隨即跪倒在地,雙手高舉托盤,沉默不語。
麵具人慢慢地走到男人身前,從托盤中拿起一塊白布輕輕地擦了擦手,隨後拿起一把數寸大小的銀刀,對著男人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