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的倒計時變為00:00的時候,林三迭被人帶離所在的房間,這期間並沒有人搜身,也沒有人對她的一舉一動發表任何評論。
林三迭在被帶離房間之前,從老劉那裏討了一根發繩,將長發挽成發髻,之後不疾不徐地把身上的薄風衣脫下,挽在左手的胳膊上。
她白色的襯衫束在黑色長褲裏麵,本來就有輕微強迫症的她,把襯衫上的每個扣子都很仔細地扣好,整個人整潔幹淨地像要參加一場宴席。
林三迭想著打扮成這樣死去,應該還算體麵。
她被兩個戴著金色麵具,穿著黑色西裝的怪物帶到一個四周都圍著黑色鐵柵欄的籠子麵前。
籠子立於一個類似天井的地方,從上而下撒下柔和的白光,目測籠子有三層樓高,正中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顯示屏,上麵顯示著她和她的對手錢坤的信息。
在天井的第二層,坐滿了穿著得體西服的男性怪物,裝扮尊貴的女性怪物,林三迭沒戴眼鏡,所以無法區分,隻是從它們身上的服飾來做出判斷,這些怪物那張滿是閃電黑色裂痕的臉上都分別戴著一張精巧的麵具,這些麵具上麵無不鑲嵌著珍珠跟裝飾,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耀著動人的光澤。
這裏沒有人,隻有怪物。
林三迭強忍住不讓自己過於劇烈地顫抖,她雖然看不見那些怪物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成千上萬隻眼睛正冷冰冰地注視著自己。
這種場景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說是以命相搏的“表演”,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一場向怪物獻祭生命與靈魂的祭祀活動。
將目光從那些看客怪物身上收回,林三迭站直看向籠子對角線的怪物。
那應該就是她的對手,錢坤。
“哢嚓!”
“哢嚓!”正對著林三迭的籠子鐵門被打開的同時,林三迭看到對麵錢坤麵前的鐵門也被打開了。
開門的黑色西裝怪物示意林三迭進去。
林三迭深吸了口氣,手中握著的廓/爾/喀/刀緊緊攥了一下,而後沒有猶豫地進入鐵籠。
在林三迭不知道的某個二層看台位置上,戴著麵具的言葶麵色鐵青地拿起平時總是張鈞在下注的遙控器,既憤怒又擔憂,既無奈又絕望,各種情緒在她的內心醞釀,她果斷地在遙控器上麵按了2000000,左。
“你錢多也不是這樣揮霍的吧?”坐在她身邊的張鈞好笑地嘲諷妻子的幼稚。
言葶一言不發地丟下遙控器。
另外一個位置上的康一看林三迭清爽得像要參加一場宴席,麵具後麵的眉毛微微抬了一下,在手中的遙控器上麵按了100000,左。
10萬元就當為你祈福吧。康一想。
……
進入籠子之後,林三迭木然看著站在距離自己有三四米遠的對手,等待信號槍響起。
在這個短暫的等待時間裏,對麵的怪物那張滿是尖牙的口器一張一合,臉上的黑色閃電裂痕也分別向外張開。
“我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幹起來一定很爽。”
林三迭對於錢坤發出的羞辱性發言沒有任何反應。
“砰!”信號槍響起!
已經注射過興奮劑的錢坤大喊了一聲,舉著匕首往林三迭衝過來,匕首表麵的銀光帶著一股蓬勃的殺氣,林三迭抓著掛在胳膊彎上的薄風衣,往旁邊跑去,避開錢坤這一擊,隻不過對方衝刺的速度太快,在林三迭向旁邊躲開一小段距離之後,它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方向,再次撲向林三迭。
林三迭再次閃開,這樣一來,兩人的之間已經縮短到了林三迭必須麵對的距離。
林三迭膽怯的避讓使得錢坤越發亢奮,它不做思考,繼續撲擊向林三迭。
就在錢坤第三次舉著匕首劈過來的時候,避無可避的林三迭舉起手中的廓/爾/喀/刀,兩把短刀相撞,發出了一聲讓人牙酸的碰撞聲。
“鏘!!”
力氣較小的林三迭被錢坤這一劈之下,舉著廓/爾/喀/刀的手臂整條發麻,不受控製地往下壓,而錢坤的刀尖,也隨著這一劈之下的蠻力,在林三迭右肩鎖骨往下,狠狠劃出了一條血痕。
嫣紅的鮮血飛快在林三迭的白色襯衫上麵暈開,錢坤興奮地發出濃重的喘息聲,注射的興奮劑讓它的腎上激素在此刻激增達到高峰,原本可以用更利索的突刺卻被它放置不用,而是繼續劈向林三迭那條明顯已經無力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