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懸崖上的小山村,村外懸崖下的深壑已填滿厚厚的雲層,遠遠近近的山頭成了雲海中的孤島,被陽光一抹,染上一層金色,仿佛如仙宮一般。
這是位於大渡河畔,被稱為“雲端上的山寨”,被著名旅遊雜誌評為“最美山村”的網紅地——石家寨
石家寨地勢險要,隻有一條新修的盤山臨涯的騾馬棧道與外界相聯。這條棧道的修通使石家寨的旖旎風光展現在世人麵前,遊客蜂擁而至,石家寨因此而脫貧。
在離村口幾百米的棧道上,一個中年男子正用口琴吹奏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演奏者技藝很高,把曲子吹奏得悠揚婉轉,美極了,濃濃的依依不舍的情愫彌散在棧道上。吹奏者是這兒的扶貧隊長,來這兒己有幾年,現圓滿完成上級交給的脫貧任務,到了離開的時候。
在他邊上牽著騾子的年輕人是負責護送他下山的村民二娃,騾子上馱著隊長的物品。二娃以為隊長和往日一樣下山開會,並不清楚隊長這次是被調走不回到這裏工作了,看到隊長流露出這麼強烈的有些反常的情感,不禁微微有些詫異。
一曲完,隊長不知是沉浸在音樂還是風景中,依然一動不動,很久很久,才緩緩呼出一口長氣,深深再看了一眼石家寨,轉過身對二娃道:“走吧”。
二娃拉了拉騾子,騾子靈性地配合著往山下走去。二娃控製著速度,隊長的身體有些殘疾,腿有些瘸,臉上老大一個嚇人的疤,手指還缺了兩根,據說是部隊上留下的傷。二娃己多次陪送隊長上下山,知道什麼速度最適合隊長。隊長為石家寨的脫貧致富付出了很多很多,成了村民最敬重的人,要是把隊長沒照顧好,不被村裏人罵死才怪。
兩人走得不快,道上也不見人,上山下山的遊客還不到出現的時候,這時下山最是清靜。兩人聊著村寨裏的大事小事,聊著遊客們的各種趣事,不覺間,就快到滴水岩,過了滴水岩再走二十多分鍾就到山腳下的公路了。
由於地形關係,滴水岩轉灣處棧道最是窄,僅2米多寬,還好整個棧道臨懸崖一麵都安有幾十公分高的防護欄,並不危險。
今天的滴水岩卻多了兩個遊客打扮的男子,看到有人下山,連忙收拾好占道的攝影三角架,貼壁而站,讓出臨涯那邊通道,方便下山人通行。
怎麼沒聽到隊長話聲了呢?二娃回頭看隊長,隊長正扭頭看著來時的路。來時的路上不知何時綴上了一個也是遊客打扮的男子。
在剛看到滴水岩的兩男子時,隊長心裏猛地一緊,這種在當偵查兵時對危險的預感自從退伍後己沒有出現過,今天卻又再次來臨。仔細前後觀察,終於明白預警來自哪裏。
完美的伏擊地形!!!
標準的伏擊陣形!!!
有了這預警,再仔細觀察滴水岩的兩人,更是清楚這前後三人不一般,普通人讓道,雙腳並立,身子直立緊貼岩壁,最大限度讓出通道,而這兩人身子微微前傾,左腳前出,明顯是便於發力,手上三角架橫拿,目標走到近前突然發力的話,目標瞬間敦會被推下懸崖,一般來說兩人不可能是一樣的動作,而這兩人的姿勢卻一模一樣,正常才怪。後麵那男子一臉精悍,眼神犀利,腳步輕快而不虛浮,背上的登山包空而輕,不符合驢友標準,顯然做了輕裝。
煞費苦心,這是針對自己的伏擊。他清楚這些伏擊者來自哪裏。在雪域高原,為捍衛祖國領土與尊嚴,多次驅除外國軍隊,粉碎了外國軍隊的進犯。由於特殊原因,雙方黙契都是冷兵器作戰,拳腿,石頭,棍子,工兵鏟……,仿佛回到了冷兵器時代。在一次衝突中,隊長打死了對方特種部隊指揮官,這指揮官是該國情報部門高官維一兒子,高官怒了,發誓動用一切資源找到並報複殺死兒子的人。
這些情況隊長都清楚,衝突中自己也身負重傷,臉上的疤痕,手上的斷指都是那衝突留下的紀念。離開部隊後保密措施並未解除,前幾天部隊老首長還親自打電話臭罵他一頓,說他上什麼媒體封麵,嚴重違反保密紀律。他陪著笑向老首長承認錯誤,心裏卻不以為然。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誰還記得那事,再說那是媒體搞的偷拍,他也事後才知道自己上了鏡,但這不能解釋,越解釋越挨罵。
一驚過後,隊長此時反而冷靜下來,迅速判斷了當前居麵,製定了行動方案:“二娃,聽我說,我們遇到壞人了,一會兒你盡管往前跑,別回頭”。
“啥”?二娃顯然沒明白隊長的意思,還伸出頭前後看,隊長也沒時間解釋了,用手裏的口琴捅向騾子的後麵敏感處。騾子突然被攻擊吃痛不己,尖叫一聲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