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村莊。
幾棵柳樹。綠水之前。
水邊,一戶人家,敞開著柴門,一個年輕的鐵匠正在打鐵。半裸著上身,肌肉結實。
鐵匠的臉通紅,如同爐中熊熊的火。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夾滾落下來。
一陣輕快的馬蹄聲,還未見人,話音已至。
“已經五年了,你的刀還沒打完嗎?”
“叮!”鐵匠的錘落在黢黑的煆鐵上,沒再抬起,鐵匠好象石膏像一樣定在了那裏。
一個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院子裏。
鐵匠看著爐中的火,低垂的頭如同那打鐵的錘子,沒有抬起,他知道來的人是誰,盡管那聲音是完全陌生的,但是,他看到了來人的鞋。
那是雙非常奇怪的鞋。
鐵鞋。
來者的名字就叫鐵鞋。
鐵匠認識鐵鞋已經十五年了,自從他認識鐵鞋的那天開始,他從來都沒見他脫過那雙鞋。他出任務的時候穿著,睡覺的時候穿著,甚至洗澡的時候都穿著。
鐵匠笑了,“叮當!叮當!”他繼續敲打著錘下的三尺長的鐵條“也許,我可以停一會,這幾年,我打鐵的手藝,可是見長了,給你打雙新的鐵鞋如何?”
“好啊,哈哈哈!”鐵鞋爽朗的大笑,這樣笑的人一定是個粗獷的大漢,可那聲音卻是那樣的稚嫩,是少年的聲音。
鐵匠抬起頭,不由的身子微微一顫,來人也正是個少年,隻有十四,五歲年紀。此時,鐵匠的臉上看不出是身摸表情,新奇中透著喜悅,還有一點震驚。
“來來,給我打雙和我腳上一樣的鐵鞋,我好換著穿。”鐵鞋沒接鐵匠的話茬。
鐵匠苦笑,盡管這雙鐵鞋樣子一般,可他知道,這世界上絕找不出第二雙,更不會有人可以做的出來。平凡的樣子下,藏著的是不平凡的秘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天下不超過三個。
鐵鞋已經猜到了鐵匠在想什麼,他歎息一聲,“現在已經有第四個人知道這鐵鞋的秘密了。”然後大笑,苦笑。
此時,鐵匠已經拎起一個鐵壺,倒了兩碗水在茶杯中,抬手一掙,杯子穩穩的落在三丈開外的一張石桌上。
鐵鞋噔噔噔大步走到桌前,人沒坐下,杯中的水已經飲盡,好象很渴。
鐵匠不由皺眉,緩步上前,把杯子裏的水再次倒滿。
鐵鞋連續喝了三杯水。
鐵匠一臉凝重,他知道鐵鞋隻有遇到非常困難的事情才會像現在一樣。
上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是組織的一次行動中,活著回來的,隻有自己和鐵鞋,那天,鐵鞋回到組織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接連喝了三杯。
“老板出事了,隻有你能救他。”話說得很平靜,手中的杯子卻攥得死死的。
鐵匠一把抓住那鍛鐵向門外走去。
“你去那?”鐵鞋驚問。
“鹹陽.。”
2
鐵匠的人才到柴門,隻聽得一陣嘿嘿的冷笑"杜牧,你那也去不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咱們兄弟的情分還在,你要是踏出這柴門半步,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一個青衫白褲的中年人已經堵住門口,長長的一張臉,滿是麻子,倒背著一口刀.
杜牧看著來人,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你....."
鐵鞋怒聲道:"杜牧,殺了他,韓楚已經背叛了老板!"
韓楚冷笑著:"我哪裏有背叛老板?我一直是莫二老板的人,不,現在是莫大老板,嘿嘿!"
杜牧冷哼一聲,"憑你?擋得住我嗎?"
"還有我!"
我字才落,一個人已經倒在地上.
"這個人是誰?好生的麵孔."杜牧盯視著地上的死人.
"他叫鬼影子,是新近加入組織的.會五行之術,已經是組織裏的金牌殺手了,才半年的時間."
韓楚冷笑著,"杜牧,你的身手還是那摸得好,打了五年的鐵,還是沒有荒廢了...他頓了頓,你打得過幾個那?"
又有三個人走進院子,三個一模一樣的人,身著紅衣,火紅的頭發,獅子口,大蒜鼻子,圓古倫敦的身材,同樣拎著大斧.
"薑家兄弟,多時不見了,可好?"
三兄弟隻是冷冷得看著杜牧.
現在在場的咱們五個人都是組織裏最好的殺手,四個打兩個,你有幾分勝算那...."
突地,韓楚說不下去了.臉色煞白,他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再看杜牧,又看地上的屍體,他此時才發現,鬼影子的胸膛被劃了個長長的口子,內髒流了出來,卻沒有一滴血!
他再看杜牧手中的鐵尺,那原本黢黑的鐵尺發著微微的紅光,顫抖著聲音說:"你...你..."
杜牧手中的鐵尺輕輕的一揮.
薑老大一聲"小心!"
已經遲了,韓楚如同夢中醒來,發現地上鬼影子的屍體已經不見.他急忙反手拔背上得刀.
好亮的刀!
刀光一閃,已經刺入韓楚的胸膛"噗!"的一聲,隨著聲響,一股鮮血伴著白刃從韓楚的背部竄出,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拿刀的手
.那是鬼影子的手!
薑老大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攥緊了手中的板斧.
鬼影子正盯視著他,鬼影子的一張臉白的像冬天的雪,他手中的刀還帶著一抹鮮紅.
鬼影子怪叫一聲挺刀衝向薑老大,薑老大連忙揮斧劈向鬼影子的頭,這招力劈山是他的壓箱底的招數,簡單卻很實用,這一招逼退了不知多少高手,這是圍魏救趙之計.
可是,這次他錯了,但他再也沒有機會改正了,他清楚地感覺到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冰涼涼的.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斧子把鬼影子的頭劈成了兩半.
薑老二和薑老三呆愣愣的看著,他們竟然在一瞬間忘記了那死去的是自己的兄長,他們大張著嘴,看著鬼影子,太恐怖了,鬼影子的腦袋從頭頂到頸子被劈成兩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白花花的腦漿順著達拉在兩邊肩膀上的兩半悠來蕩去的腦袋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