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他的助理出去之後,邵禕暄再次從頭讀取光盤,他無法確定,這張光盤上的內容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不能夠讓人檢查這張光盤的真偽,因為不論真假,這張光盤都代表著邵家的醜聞。他不能讓邵家陷進醜聞之中。
這件事情,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同時,邵禕暄也確信,這張光盤絕對不會是他的妻子寄過來的,但對方肯定對他,對她的妻子都十分了解,而且還對他們懷有仇恨。
這個人會是誰呢?
首先,他要查一下光盤裏麵那個全身包紮著繃帶的病人——也就是妻子口中的舒依和的底細。
把這件事情做好之後,邵禕暄將光盤死死地鎖好。
這張光盤給他帶來的打擊實在太大,一整天,邵禕暄都沒有能夠把心放在工作上麵。
下班之後,邵禕暄開著車回家,還差點出了車禍。
家中仍舊那麼溫馨安寧,妻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優雅地捧著一本書在讀,自從唐靜蘭懷孕之後,很多事情都被她放下,工作上的事情唐靜蘭能夠交給下麵的人,就都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她要安心養胎。
以往,邵禕暄見到妻子這樣寧靜祥和的一麵,心裏總是很熨帖、很溫暖。
然而,此時此刻,邵禕暄的心理卻十分的複雜。
從一開始,邵禕暄就以為唐靜蘭是個非常優秀、也非常善良的女人。他喜歡上唐靜蘭,也是為此,否則的話,邵禕暄大可以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名門淑媛進門來。他何必非要娶唐靜蘭進門?
但如果,唐靜蘭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種女人呢?
邵禕暄隻要想起,光盤裏麵,唐靜蘭站在舒依和病床前,對著舒依和說過的那些話,就感到一陣陣的心塞。
那些話是多麼的惡毒,是多麼的不堪入耳,他簡直不能夠相信那些話是從他善良溫柔的妻子口中說出來的。
還有,那張光盤裏麵妻子的表情,是多麼的陰冷醜陋。
光盤裏麵的聲音可以偽裝,但是麵容和表情怎麼偽裝?
這樣的妻子,是邵禕暄從未見過的,她太過可怕,讓邵禕暄難以置信。
邵禕暄無比希望這張光盤上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也希望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張光盤,這樣,也許他就不會懷疑此時此刻優雅知性的妻子究竟是不是在偽裝了。
“禕暄,你回來了。”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唐靜蘭笑著抬頭、站起身迎向了他。
邵禕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疲憊笑容。
“禕暄,你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看。”唐靜蘭很敏銳地注意到自己丈夫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邵禕暄歎了口氣,“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唐靜蘭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在思考,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難題。
如果是唐父唐母露出這樣的表情,唐靜蘭早就問開了,自從唐靜蘭初中開始就展露出非同一般的天賦,唐父唐母都非常信賴唐靜蘭的主意,他們也不覺得向自己的女兒討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不過,邵禕暄畢竟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她的父母,婚姻是需要經營的。所以唐靜蘭不想要多對邵禕暄的事業指手畫腳,以免邵禕暄對她產生不好的想法。而且,即使禕暄不會對她產生什麼想法,她也要注意邵父邵母的想法。他們難道會希望自己兒子的事業被一個女人指指點點嗎?
雖然邵父邵母如今對她都十分友好,似乎是對她很滿意。但她也不能夠掉以輕心、想當然地認為他們能夠接受自己的一切行為。
而且,她也相信,邵禕暄能夠將他碰到的難題解決。
晚上,邵禕暄和唐靜蘭躺在一張床上。
唐靜蘭懷孕之後,就變得有些嗜睡,一沾到枕頭,唐靜蘭便沉入了夢鄉。
不過邵禕暄卻一直沒有睡著。
他還在想著那張光盤的事情,這張光盤的事情沒有查清楚,他就坐立難安。他更想搞清楚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他以為的那種女人,還是一個毒如蛇蠍的女人?
如果是前者,邵禕暄就能夠鬆了一口氣,如果是後者,邵禕暄隻能承認,是唐靜蘭的偽裝太好了,好到他完全被她給欺騙了。他最厭惡的就是表麵美麗優雅,其實一肚子鬼魅伎倆的女人。
他真的希望,他的妻子不是這樣的女人。
他希望那張光盤上的一切,都是有心人對他妻子的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