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彌漫著紅色血霧,血霧之下,一艘船在血紅色的海水中航行。
“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應該來這裏,現在我們都會死。”一個虎背熊腰的卻癱坐在甲板上的男人,絕望的吼著。他身邊坐著一個女人,已經近乎失神,哼著奇怪的童謠:“海水赤,血霧起,百鬼徙,生於霧島止於此……我們……逃不掉的”說著眼角竟流下一行行血淚。
駕駛艙裏卻是另一個場麵,一個男人在掌舵,男人啐了一口唾沫道:“你們隻是一群懦夫罷了,我們今天就是要離開這裏。”他瞄了一眼無規律擺動的指南針,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清晨,一對年輕男女坐在海灘邊,男人名叫盧輔洋,身著一身名牌衣褲,女人名叫宋盼煙,穿的則是樸素的黑衣黑褲。“雖然太陽號失蹤到現在已經十年了,但我還總想著明天父母會回來,告訴我他們隻是出去玩了,現在回家了。”盧輔洋望著風平浪靜的海麵說道。
宋盼煙低垂著頭,抹了抹眼淚,拍拍盧輔洋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去海上和父母說說話吧。”說罷向一艘小艇走過去。小艇不大,除了兩排座椅和船頭的駕駛台,就沒有了空餘。駕駛台旁站著一個黝黑健碩的青年,一身迷彩服加上救生衣,雙手叉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喂,你們兩個磨蹭什麼呢?該出發了。”
“我們來了。”兩人快步走上小艇,空氣又陷入了沉默。鍾銳釗掃了一眼兩個人,拿出2件救生衣扔過去道:“注意安全,套上救生衣,否則待會掉海裏和父母團聚了可別怪我。”說罷沒等兩人回答就啟動了小艇。
孤獨的小艇駛向無邊海洋,待小艇停下時,三人各懷心事,一時間隻剩下海風回響在耳邊。宋盼煙帶著哭腔開口:“爸媽,女兒一切都好,不要掛念了。”盧輔洋也跟著開口小聲念叨。鍾銳釗垂頭看著腳尖,沒有說話。
三人各自懷著傷心事,任由小艇在海上漂泊。良久,鍾銳釗猛然立起來,兩人一驚,含淚的雙眼迷惑的看著鍾銳釗。“你倆看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起霧了……”兩人環顧四周,他們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被濃霧籠罩。鍾銳釗掏出口袋裏的指南針,三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指南針竟然在無規律地旋轉。三人再掏出手機,不出意外,手機也沒有了信號。
三人無奈隻好回到座位坐下,剛一落座,便感覺不對,周圍的霧逐漸變成了紅色,就連海水也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
“海水赤,血霧起,百鬼徙。父母失蹤那天就是這樣,我們是不是也要死了?”宋盼煙害怕得哭了起來。盧輔洋甩了甩頭,似乎想甩掉不好的想法。鍾銳釗安慰說:“那都是別人瞎編的歌,信這個幹嘛。”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焦慮也在一點一滴的累積。轉眼5個小時過去了,時間來到了下午1點。血霧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海上的血霧壓迫的三人幾乎無法呼吸。突然間,一聲輪船的汽笛聲打破了沉寂,三人近乎是一躍而起,不約而同地望向汽笛聲傳來方向,霧中隱約可以看到一艘輪船的模糊輪廓。
“是輪船,我們有救了,太好了!”沒等剩下兩人反應,盧輔洋就已經開始大聲呼救。“救救我們,我們迷路了,請救救我們吧!”隨即宋盼煙也加入了呼救的行列。
此時的鍾銳釗卻像斷線的木偶一般,隻是望著那艘輪船。輪船越來越近,小艇也開始顛簸,盡管兩個人大聲呼喊,但是並沒有任何回應,輪船徑直開了過去。盧輔洋頓時急了,一把拉過鍾銳釗:“你快點開船,跟著這船說不定還有希望,快點啊。”
鍾銳釗這時好像才緩過來,使勁吞了一口唾沫,說道:“不能跟,絕對不能跟,咱們再等等。”盧輔洋氣急了,一拳揮過去,吼道:“再不跟著等死嗎?我們已經沒有水可喝了。”鍾銳釗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瞅了一眼在旁邊無助哭泣的宋盼煙,低聲道:“沒記錯的話,這艘輪船應該是太陽號,無論如何它絕不應該出現在這,我們更不能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