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仁賢,十三荒丘人,以前窮的叮當響。但人生很奇妙,我很快發跡了,而且我的發跡是從一隻公雞身上開始的。
不錯,是一隻公雞,我父母過世後留給我的惟一的活的東西!
我兄妹七人,父母辛勞一輩子,在我小哥成家後,終於去了,隻留給我兩間草屋、二畝地和一隻公雞。
這一年,我也從市三中卷鋪蓋回家了,父母過世了,沒人供我上學了。
那時也不流行打工,經濟發展還沒到現在的地步。光棍無正事,我整天就在我們那一片溜溜嗬嗬的轉悠。
也爭執、也打架、村裏有紅白喜事也湊上去幫忙,目的隻一個——混口好飯吃!
到了五月份,青黃不接的時候,嘴裏淡出個鳥兒,我覺的該殺了那雞,人都吃上頓不知下頓的,何況雞呢!而且還是隻不下蛋的公雞!
那時我家窮的連個雞筐都沒有,那隻公雞每天就蹲在樹上,那天晚上十點來鍾,我悄悄地爬上了樹。
剛剛夠到雞腿,誰知這時我腳下一滑,差點摔下來,而那隻公雞受到驚嚇,‘撲拉’一下,飛到了隔壁鄭宏友家去了。
鄭宏友是煤礦正式工,三件瓦房,我那兩間草屋和他一比,就是鳳凰比草雞,不過他平時在礦上,家裏隻有他媳婦柳玉梅,他們沒有孩子。
看我家那隻雞躡躡的跑到她家東牆的雞窩裏,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扒著牆下去了,這可是我明天的大餐!
我彎著腰,躡手躡腳的往她家的雞窩走去,怕被發現,這事解釋起來挺麻煩。
誰知剛到她家的窗戶下,就聽見玉梅嬸子悠長的喊道:“小七、小七,哦,哦。”
聲音淺淺的、好像是壓抑著!
我嚇了一跳,‘小七’正是我的小名,玉梅嬸子見我時都這麼喊我!
我就得有些尷尬,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大月亮地,亮堂堂的,也沒法躲,我隻好慢慢從窗角站了起來,想解釋解釋,
窗戶開著,蒙著紗窗,往裏一瞧,我頓時呆了!
床上,玉梅嬸子修長的身體蜷縮著,薄薄的毯子凸凹出她的玲瓏曲線,兩隻手都在毯子裏麵,隻漏出雪白的肩膀!
但她的眼睛卻是緊閉著,紅翹的嘴巴正做夢似的喊著我的名字:“小七、小七。”
我當時就愣住了,沒想到玉梅嬸子竟然是這種人!
柳玉梅當時有二十五六歲,在當地是出了名的漂亮,不禁長得端莊秀麗,做事也正派,雖然鄭洪友在礦上時間長,可從沒聽說過她有什麼風言風語的,頗的村上人好評!
但她平時對我很平淡,也可能是因為我家窮的緣故,誰見了都退避三舍!
而她家因為鄭宏友是正式工的緣故,是村裏數的著的富戶,據說家裏有好幾萬,以前我家跟他家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現在更不行了!
可我真沒想到她背地裏竟然這樣!
但隨後我就熱血沸騰了,我當時隻有十八歲,正是青春蠢蠢欲動的時候,哪裏忍得了。
另外我雖喊她嬸子,其實我和鄭宏宇又不是一家子,隻是尊稱,我們十裏荒丘村姓雜!
她喊我的名字,說明心裏有我!
我腦袋冒火,就想去敲窗戶,這時隻聽‘咕咚’一聲,一個聲音從雞窩跟前傳了過來。
我吃了一驚,仔細一看,卻見雞窩旁邊忽閃這一雙明亮的眼睛!
“偷雞賊!”
我立刻冷靜了下來,順手操起腳下的一塊紅磚。
誰知那偷雞賊竟一邊搖著手,一邊從雞窩跟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