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看上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真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司徒鳶嗎?
難道說,她正是所謂的“壓抑型人格”,一旦喝酒的話就會爆發出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抱住我。”
我立刻照辦,雙手環在她纖細的腰肢後麵。
“緊一點!”
我十指緊扣,生怕自己做的不如意。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司徒鳶能在芳華之年就憑一己之力統禦商海半壁。
現在看來,不光是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喝醉酒後壓倒性的強勢恐怕也是秘密武器。
司徒鳶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雙手在我的身後相交。
“我累了,帶我去臥室。”
“遵命……”
我用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抱在懷裏,她的雙手掛在我的脖子上,朗姆酒和她的香甜氣息混合在一起。
我把她抱上二樓的臥室,輕輕放在床上。
“我想讓你為我拆線……好嗎?”
我點點頭,從她的床頭櫃裏取出手術剪。
司徒鳶靠在床頭,她的手指輕輕勾住自己的肩帶,紫色紗裙像烏雲一樣從她身上滑落。
她的身材在月光下顯得如此皎潔美好,無論是曲線還是凸起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除了那一道像蜈蚣似的傷痕。
“對不起……這道傷痕果然很醜吧?我想,我還是自己來處理算了……”司徒鳶扭過頭去。
“不。”
我在她對麵坐了下來,脫下身上的襯衣,露出和她一模一樣的傷痕。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胸口上的傷痕,感受著藏在那皮膚、肌肉和肋骨之下的心跳。
“這是我見過最美的傷痕。”
司徒鳶癡癡地凝望著我,我也回望著她。
她的嘴唇裏依然殘留著朗姆酒的餘韻和辛辣,我小心地舔舐著她的舌頭,不想讓這種味道離我而去。
我的手沿著那道傷痕輕輕撫摸,她的肩胛骨反射性地弓了起來,然後在輕微的呻吟中慢慢放鬆。
她的手指與我再次十指相扣。
海浪輕輕搖晃著沙灘,慢慢浸濕了床單。
我感覺自己有點窒息,想抬起頭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卻被她任性地抱住腦袋。
那一刻,我已經不再懷疑。
如果說一個人生來就是不完整,那我的缺憾已經由她補滿。
那是血液和血液,心跳和心跳相連的深深羈絆。
黑暗的夜空裏,仿佛有紅色的流星劃過。
無數條瑰麗的射線在天際線爆炸。
那是什麼東西……?
司徒鳶仿佛忽然從夢中驚醒。
她沒有一絲猶豫,從床邊抓起衣服,拉著我,大步跑到一樓,一路衝到這間別墅的食物儲藏室裏。
司徒鳶曾經說過,這間食物儲藏室,其實是一座防空洞,采用三層水泥澆鑄,深深地埋在地下,本來是軍閥作為不備之需的一種特別手段。
但是,她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個地方?
司徒鳶急忙拍打關門的按鈕,液壓裝置將防空洞沉重的大門完全封死。
“嘴巴張開,抱著頭,盡量蜷縮身子。”她急忙對我說。
這不是應對核武器轟炸時的防護動作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聲巨響和隨之到來的衝擊,淹沒了我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