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禹莫名眼皮一跳。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白了葉明垣一眼,神『色』淡淡道:“沒人說過你很八卦?”
葉明垣聳了聳肩,“我隻對感興趣的人八卦。”
蘇聞禹毫不客氣地直言:“八卦的人對誰都感興趣。”
“哎呀,被你看穿了。”他哈哈一笑,雙手『插』兜,又恢複了之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
蘇聞禹不禁無奈地搖搖頭,要再說點什麼,袋裏的手機突然連著震動了幾。
點開屏幕一看,是段間沒聯係的裴瑾文。
之前道爾修斯老師的學生在巴黎策展,兩邊談攏之後,蘇聞禹就把自己的作品寄了過去,結果今天好在展出,以他特意來道一聲恭喜。
他還表示了一點遺憾:“可惜我人在國內,沒辦法親眼欣賞你的大作,不過老師親自去了,還說你這次給他爭光了。”
蘇聞禹也挺高興,“是我要謝謝老師幫忙從牽線對。”
他這邊信號是真的不好,每發一句消息,不管是圖片還是文字,旁邊那個加載條都要轉動好久,慢吞吞的,還總是變成驚歎號,顯示發送失敗。
蘇聞禹也不好意思老讓人等著他的複,就沒多聊,隻是想到國外的大型展覽,嘴角還是忍不住悄悄翹了起來。
巴黎的唐迪那館。
盧比斯藝術展現場。
霍城靜靜地站在展廳,望著一幅振翅欲飛的金絲雀,怔愣地出神。
兩個行政助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你看我我看你,彼都是一臉費解。
剛剛在澳洲談完明年全季度動土的項目,之後在新加坡還一個重要的政商會議,途可供休息的間本來就很少,可是這位偏偏連氣都沒來得及歇,緊趕慢趕,非要千裏迢迢飛到法國一趟。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要緊的項目出了變故需要洽談,結果——就是為了來參觀這場畫展?
霍總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就在這,看了眼手機的江特助忽然上前,壓低聲音說:“霍總,蘇先生的消息了。”
霍城頓麵『色』劇變。
很長的沉默過後,他忽然啞聲說:“他……過得怎麼樣?”
“快樂嗎?”
江特助想到資料上的描述,話說道:“應當是不錯的。”
霍城吸了氣,眼睫輕微顫動,眸底神『色』晦暗得難以辨認。
“好。”
“那您什麼候動身,我好幫您安排。”江特助在旁邊貼心地問。
霍城又沉默了。
在剛得知蘇聞禹離開的候,他簡直像是要瘋了,滿腦都是陰暗的念頭。
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過在知道蘇聞禹的落之後,立馬就不管不顧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人身邊,然後自把他綁住再也不開。
可是……
霍城看了一眼蘇聞禹畫的那隻鳥。
世上最漂亮的羽『毛』,和最力的翅膀。
“我就不去了。”他說。
“……霍總?”江特助幾乎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蘇先生剛從燕城消失的那幾天,霍總幾乎像瘋了一樣,隻想著找人,公司上噤若寒蟬。
在那之後,他恢複了一點精神,每日開始無休止地工作,隻是每隔幾個小就要問一遍尋人的進展,就這麼又過了一段渾噩的日。
如今好不容易查到落腳的地方,居然又不去了?
他忍不住提醒:“霍總,葉老先生神出鬼沒,錯過這次,就更難找了。”
“以你快走。”
江特助不解:“?”
霍城眼神空茫,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沒,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恍若歎息。
“再不走,我可馬上就要忍不住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