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城南畫室院門外把話攤開了說之後, 蘇聞禹已經很時間沒有見過霍城了。
隻不過，接觸還是有的。
霍城時不時會發一些不算逾越的消息問候，就比如次薑主編所的出版社宣傳那幅關於暗戀的故事集, 又比如前段時間梁城低調進行的當代藝術研討會。
是認真去學習了解過蘇聞禹的喜好的，現又逐步把產業擴張到文化藝術領域, 很容易就滋生出共同話題。
再加態度放低，有心去討好一個人，提的每一個字都是細細斟酌恰到好處, 其實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但蘇聞禹愣是油鹽不進。
倒也不是真的不複, 隻是不管霍城發什麼, 蘇聞禹這邊的應答都很簡潔，態度也是淡淡的。
單方麵維係的關係，是很脆弱的。
這一點, 蘇聞禹過去的年裏，深有體會。
更何況，人都經不起對比。
霍城已經見過蘇聞禹全心全意喜歡的樣，也就更能看清楚眼下的冷淡和無可轉圜的態度。
所以日一天天過去, 久而久之，霍城那邊發消息的頻率也越來越低。
這是人之常情，蘇聞禹沒什麼感覺，更沒受什麼影響，隻當霍大少是失了樂趣或者沒了耐心, 終於不再繼續執著於修舊好。
可是沒成想，林德這樣等級別的拍賣行秋拍現場，霍城竟然會突兀地出現。
要知道，從前可是連大行的競拍都不直接參與的，每每花冊看什麼藏品, 直接全權委托給專職代拍人。
所以今天這一出，不能不讓蘇聞禹多想。
拍賣師站台眼觀六路，手勢變化像是樂隊指揮卷動風雲，幾個合之後，舉牌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加價的速度也明顯減慢。
鏡頭再一次掃過全場，連每個人的臉『色』變化都可以清晰分辨，能看見出價的基本都是手捧電話的被委托方。
而身處區的霍城神『色』平靜巋然不動，旁邊的助理也完全沒有要舉牌的意思。
見狀，蘇聞禹還是悄悄鬆了。
倒不是不願意把畫賣給霍城，已經簽訂了合同送出去的作品，斷然沒有挑剔買主的道理。
但霍城眼高於頂，從來隻對出自名家的頂級藝術品感興趣，如果時參與競拍，說不是因為和自己的那點關係，怎麼想都不可能。
而這種牽扯，實沒有必要。
所以霍城如今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覺得放心。
然而，現場看似什麼都沒做的霍城卻忽然轉頭看了一眼右側的委托席，嘴角輕輕一勾，『露』出勢必得的笑意。
大屏的油畫看去意境深遠，筆法獨，牢牢吸引住大家的視線，但攀升的價格超出了很多人的預算，拍賣師已經複報價了，場麵頓時安靜不少。
“還有加的嗎？”確認道，手的金錘已經緩緩舉起。
就這時，委托區有人再次舉牌，像是剛剛得到了什麼指令，竟忽然又把價格往抬了一截！
霍城神『色』絲毫未變，甚至都沒有朝那邊投去一個眼神，但旁邊的江助卻壓低聲音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