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定給你留——等等!”那邊先是隨口應下,但很快,像是忽然想起什,立馬追問道:“你說的是那個作者姓蘇的嗎?”
“……對,怎了?”裴瑾文眉頭皺,其實基本已經預料到發生了什。
果然,那頭哈哈笑,道:“你說晚啦,畫早被搶了。”
“快?”
“可不是嘛,雖然也有底價不高的因素在,但確實吸引了好幾位私買家,居然還競價了,後成交價比原先翻了好幾番呢。”
“是嗎?”
裴瑾文沒買成,但也沒什不高興,反而連眼睛彎了下。
不錯。
倒是挺搶手。
但緊接著,他又迅速蹙起眉心,不對——
“那為什幅畫還在展出?”
文化館幾個特殊展位他是知道的,不包算在整個展覽之內,名冊中不曾記錄,不影響展出完整『性』,以出售後會立刻撤走,蘇聞禹也才有機會補位。但現在……
“還納悶呢,對方買家是直接把展期內的展位費次『性』付清了,說是等展出結束再取走,難道是為了讓畫『露』『露』臉?不相當於做慈善嗎?”電話那頭的聽上去也十不解。
聞言,裴瑾文頓時眸光閃,麵上那笑意,幾乎在瞬之間消失殆盡,溫和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他開近聯係,快速發了條消息。
“你慢慢來,要是先到就去文化館看展,不著急。”
叮——
蘇聞禹很快收到了條消息。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慢慢來,眼下他和裴瑾文公司的合作正好收尾,終稿總算完成,工作也到了後的交接階段,約好了麵談順便吃頓下午茶,於公於私該早到。
但沒想到,蘇聞禹已經特意提前了不,卻還是讓裴瑾文搶了先。
地還是上次那家茶餐廳,但回他定了個安靜的包廂,桌上是豐富精致的茶,小心蓬鬆可口,散發著誘的香氣。
“恭喜啊,聽說你的畫在集成展上已經賣出去了,才沒過久吧?”
提到個,蘇聞禹幾乎是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還有那不好意思,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緋紅。
在展覽時售出作品,而不是通過畫商中間斡旋,對於他來說還是第次,以難免興奮。
“嗯,運氣比較好。”他說。
“個買是運氣,但好幾個就不是了,價格還翻了幾倍。”裴瑾文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你知道後是誰買下的嗎?”
買家是匿名的,個蘇聞禹也不清楚,於是搖搖頭說:“沒透『露』身份,不過不管是誰,很感謝他們的肯定。”
“你就不好奇?”裴瑾文笑了笑,“聽朋友說,那似乎也是個畫家,收藏了很名畫,而且特別喜歡有天賦的年輕後輩。”
他不把話說,朋友說、聽說、似乎,就算後真相曝光又怎樣。
“原來是樣啊。”蘇聞禹知道文化館展廳的負責和裴瑾文是朋友,開展那天他還特意去幫忙,自然不疑有他。
“他真是個好。”他由衷地感歎了句。
“是啊。”裴瑾文笑意更深,他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的時候,很快又換了個話題。
“對了,老師昨天還說要和們視頻的,他還不知道個好消息呢,要不現在說聲?”
“好啊。”蘇聞禹頓時眼睛亮,“不過……現在嗎?他不忙?”
裴瑾文說的老師自然是兩共同的導師道爾修斯,蘇聞禹算算時差,覺得正好是在休息時間,就沒有拒絕,隻是擔心老師有別的事。
“近正好結束教學任務,還算有時間。”
裴瑾文沒有說謊,道爾修斯會兒確實比較清閑,接通視頻的時候,正穿著身休閑農裝,拎著花灑在花園裏給花澆水。
“老師!”蘇聞禹馬上揮手了個招呼。
“你稍微過來,要出框了。”裴瑾文溫聲提醒。
“好。”蘇聞禹注意力在屏幕上,聽了話沒太在意,往右邊挪,兩個肩膀就挨到了起。
道爾修斯看他們係親近,笑眯眯問道:“聞禹,之前瑾文說的那個意大利dp設計獎,你近準備得怎樣了?他可是很為你『操』心呢。”
蘇聞禹愣:“個獎……”
聞言,裴瑾文似乎有尷尬,解釋道:“不好意思,忘了和老師說了,你現在不走『插』畫條路,自然不需要個獎了,是考慮太。”
蘇聞禹連忙擺手道:“不,真的很謝謝你之前為考慮些。”
“也沒幫上忙,而且覺得,你選得路更適合你。”
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苦心建議沒被采納而有絲毫不滿,眼底隻有真誠。
霍城啊霍城,做了不說,就等於沒有做。
你好直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