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

潮汐峰頂。

冰冷的未央仙宮內,她再一次被自己的夢驚醒。

香汗浸濕了衣物,她緩緩坐起身,猶豫了一會,顫抖的纖手輕輕撥開了被子,露出了那雙優美渾圓,肌如凝脂的玲瓏玉腿。

這雙美豔絕倫的玉腿正微微發顫。

顫抖著的白皙手掌慢慢探了過去,伸入玉腿內側。

早已濕透,抬起手掌,瞧著那黏糊的液體,眼中閃過一抹幽冷。

她咬著牙,咯吱作響,心中萬般情緒湧上心頭,又是那該死的汙穢之夢,可夢中的自己,為何會如此開心幸福...

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起身下了床,腳下卻一陣乏力,險些跌倒,好在那隻玉手及時扶住了床沿,這才未摔倒。

艱難的來到了桌前坐下,她美眸微抬,窗外,皎月高懸,那輝光明媚,亮如白晝,繁星如熒火,依稀可見。

桌下,有一壇酒,她彎腰,秀發順著那滑嫩的肌膚紛紛散落,玉手抱住酒壇,將它抱到桌上。

她望著這壇酒,心中百般滋味,月涼如水,清冷的風徐徐飄進屋來,簾子輕拍牆麵。

她打開了壇塞,濃烈的酒香撲麵而來。

上次飲酒是何時之事?

她想不起來了...

是他一劍震懾百宗一舉奪得百宗朝會冠軍,還是前些日子他為她刻紋之時?

已經...記不清了...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這壇酒是他留下的,他說,若是心情不好,喝一些,可以解憂。

她取出一隻鳳紋玉杯,玉手輕劃,靈力牽引著那瓊漿玉液掠出壇子,灌滿了玉杯。

端起酒杯,指尖縈繞的絲絲寒氣沒入杯中,她一口喝下,直至見底,方才放下。

一點...也不好喝...

酒...辛辣苦澀,好似她此時心情,味道難以言明,她不喜歡這個味道...

那灼燒的感覺,使得她心中的躁動更增添了幾分。

她垂下頭,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嬌軀微顫,氣息也亂了,好似想哭,卻又極力忍耐。

刷!

玉手掃過桌麵,將那壇美酒連同玉杯一同掃飛!

砰!咣當!

壇子破裂,瓊漿玉液流了一地。

一點都不好喝...都是騙子...都是騙她的...什麼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那怕喝下又如何,心中苦澀未曾有半點消逝,反而是那躁動,愈發難以控製。

他就是個騙子...

玉手輕僚發梢將其順到耳後,望著那一輪皎月,她的神情逐漸恢複,再度變的幽冷。

今夜,她已無心睡眠,心中...在渴望著什麼...

她知道自己如今在渴望什麼。

所以...

...

仙宮之下,是一處關押犯人的地牢,地牢深處隻有一個房間,房間很是簡陋,腐朽發黴的木板上坐著一位白衣少年,他正抬著頭,因為視線內恰好可瞧見一道小小的通風口,可以窺見外麵那一縷月光。

雲露青天月漏光,中庭立久卻歸房。水窗席冷未能臥,挑盡殘燈秋夜長。

他叫暮尋,是雲音宗瑤笙峰弟子,而今卻隻是一介罪人,被羈押在潮汐峰地牢。

明日便是宗門對他進行審判的日子。

明日這一劫,他或許會死。

其實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掰掰指頭算下來,來到這裏已過去十八個年頭。

他很感激上天給予他第二次生命,讓他此世活的也算是有滋有味。

若是明日他會死,他倒也不會抱怨什麼,稱得上心滿意足了。

若是不死,他倒是想過一次以前沒過過的日子。

除了身為靈修外,他姑且還有一門手藝,名為刻紋,為別人刻製靈紋,增加實力,被稱之為靈紋師,而靈紋師是這蒼玄大陸上最為稀罕的職業。

他懂這門手藝,並且小有建樹。

這不...前不久還為他的小師姨刻紋了。

回想起那時的場景,暮尋仍舊有些心有餘悸,畢竟刻紋要脫去身上衣物才能開始刻製靈紋。

他那小師姨,冷若冰霜,劍斬八荒,一劍絕封三千裏,是南天域赫赫有名的高嶺之花,無人敢染指其分毫。

他至今還記得,那日為她刻紋時她那幽冷的目光,好似他敢多看一眼,她都會反手將他抹殺。

這屬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踏踏踏!

潮濕的地板,今日曾下過雨,地牢內淹起了一層薄薄的淺水,外麵傳來了響起了腳踏水麵的發出的水花聲,他偏頭瞧了過去。

那女子手持燭台,燭火搖曳,那張美的驚人的麵龐,此刻略帶幾分幽冷,似有怒氣,刺骨的寒意縈繞在她周邊,就連她踏足而過的地方,也結起了一層薄冰。

他望向她,略微有些疑惑的道:“小師姨?”

她美眸瞧了一眼白衣少年,玉臂輕抬劃過鐵索,鎖住牢房的鎖頓時像是被劍斬過一般,砰的一下便裂成了兩半,落到地上,掀起的水花也濺濕了她美麗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