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陰間傳來戰報。”

青丘神逸站在高山之上俯瞰著無垠的大地,聽著遠方的蒼涼號角,有些出神。

這時,耳畔傳來屬下的報告,這聲音毫無情緒波動,看來是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國主?”

“說吧。”

“是,我方盟友無遮攔昨日領了二十八騎,打入了鬼門關,橫推苦界。”

“黃泉路上燒彼岸,忘川河邊拆奈何,打穿陰山十八獄,孟婆莊中戮忘鄉,三生石前滅因果,才過剝皮亭,又過惡狗村,點鬼壇上招舊部,森羅殿內斬閻羅,血汙池畔,酆都遁逃,地藏涅槃,於陰間所向披靡,勢不可擋,堅定不移地執行我們的偉大目標,隻是……”

本來青丘神逸聽得挺欣慰的,後麵這話鋒一轉,便知事情並不簡單。

青丘神逸麵帶和煦的微笑,絲毫不給在彙報的屬下任何的壓力:“隻是什麼?他是不是又迷路了。”

這屬下吞吞吐吐:“是,是的,無遮攔大人他殺得興起,平了陰間後又穿過天井殺入萬天之中,欲蕩平無量陰間,如今可能又在路上迷失了方向,暫時是無法支援我們了。”

沉默。

無言。

這已經是青丘神逸這一方最可靠的盟友了。

不過就算無遮攔趕來了,也是於事無補,青丘神逸如此的安慰自己。

器宇軒昂的身子昂然屹立在山巔,不因烈日和狂風而有所動搖。

八九個帝正外,數不盡的獵獵大旗。

戰鼓如雷,浮雲退避,崩裂了百萬裏過往虛空。

忽然紫氣東來,大旗上空閃出一道人影,這人煌煌如驕陽,對著身後的士兵說了一番話。

大概是說青丘神逸不過是土雞瓦犬,插標賣首之徒,他去去就回,無需興師動眾。

青丘神逸的耳朵動了動,那直至海枯石爛的堅定道心並不為此生氣,人家說的確實是大實話,青丘神逸本來也是有至尊位階的,可惜過期了,一身道行從九五跌落到九四,一階之差,雲泥之別。

更何況對方還是青丘神逸曾經手下的弟弟,在千年前便認識了,說不上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當初看在敖夜的份上還數次幫他留意天材地寶,現在想來,當初青丘神逸絕對受到了沙雕至尊的降智打擊。

這個人叫敖天,曾經頂著他二哥敖夜的名頭到處吃喝嫖賭,後來遇到了無可名狀的恐怖,發了瘋,然後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發誓要逆天而行,站在眾生之上掌控命運。

這個邏輯略微有點問題,不過青丘神逸也沒心思吐槽,青丘神逸看不到敖天徹底淩駕眾生的那一天,因為就在下一秒鍾,敖天踩在青丘神逸的腦袋上了。

接近十州的距離,就是人間絕頂、仙道頂峰的上九仙神也要老老實實地飛十個月才能抵達,但也有例外,九五至尊想做到的,天地都會為其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