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將胸前的卡牌摘下來放進包裏,頓了頓:“我還沒見到其他人。”
聲音很輕,也讓我明白,在這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的煉獄,身上無形的鎖鏈容不下我們細嚼慢咽,拖著我們走馬觀花地經受。
目前為止這個世界正常平和,危險不知道何時到來,來自何處,可是我們知道它會來。
也正因如此,對未知的恐懼時刻埋在心底,等待爆發。
會議酒店就挨著學校,我在a大有辦公室和單人宿舍。
學校很大,我走在小道上,夏末秋初,晚霞微風,本是令人放鬆的環境。
“啊!”前方一陣尖叫,穿透耳膜。
我的心“咚咚”狂跳,下意識想退後,又強迫自己上前。
隻見一個穿著過膝長裙的女生一個勁跳腳,一邊拍打一邊揮舞裙擺,很快,什麼東西被甩在地上。
我頓時警鈴大作,走近才聽到她的同伴安慰:“沒事了,不就是小蟲子。”
我定睛一看,是一條肉嘟嘟的白蟲,節節軀體扭動,不過小拇指蓋那麼大。
嗨,我笑著搖頭,自己還是鎮定不足。
我從他們身邊走過。
風又帶過那位女孩子的聲音:“不是,不是,它眼睛是紅色的,剛剛就在瞪著我,媽呀好惡心,趕快走,這條路最近老有這種蟲子。”
“笑死了,還瞪著你,那你再讓它瞪一個試試”同伴打趣。
我回到辦公室。
“吳源,你回來了,今天的會怎麼樣?”同事劉哥跟我打個招呼,準備下班。
我跟劉哥二人共用一間辦公室。
“唉,劉哥。”我一邊拿起杯子來到飲水機旁邊,一邊說,“內容不少,公布了一些最新科學事實和研究成果,但尚未解決的問題還是太多了。”
“可不是嘛。”劉哥來了興致,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有些國家和地區一直在推卸責任,不節能,也不減排,就等著搭便車。這樣下去,溫室效應越來越嚴重,人類遲早滅絕。”
“滅絕?這也太誇張了。你覺得近幾年氣候如何?我感覺還好。”我才剛來,對這個世界不了解,借此機會通過劉哥摸摸底。
“虧你還是搞能源的,全球變暖說的是長期、大尺度的變化,又不是單看一年兩年,或者某個地區冷了暖了。”劉哥態度亢奮,顯然對類似問題有著極大熱情,“再說了,就是單看某些地區,變暖的後果也是觸目驚心。這個夏天m國死了那麼多人,都是因為高溫熱浪,連著數天四十度的高溫,有的地方連電都沒通,中暑的,導致並發症的,不計其數。”
“哦還有,前兩天剛出的新聞,一個小島國整個被海淹了,還好事先疏散了國民。”
他說的口幹舌燥,腳一蹬帶著椅子滑回自己的辦公桌旁,端起杯子喝口水。
我也端起水杯。
“我去!”咣當一聲,我的杯子脫了手砸到桌麵上,水濺了出來,我卻沒空去管。
“這什麼玩意?蟲子?是蛾子嗎?”它趴在水杯裏,隨著液體一浮一沉。
“吳源,別大驚小怪,應該是南邊來的蛾子,物種入侵,這兩天鬧的沸沸揚揚的,主要是啃噬樹木和莊稼,又不吃人。”他揶揄道,一邊走過來。
“不是,你這隻也太大了吧……還隻是幼蟲,你看它都沒有長翅膀。”
“大?多大?”他探過頭來,“臥槽???”
這截肉蟲有半根食指那麼長,吸了水以後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大,幾乎透明,越來越胖,很快就盤踞了杯底。
“太惡心了,不應該啊,這種幼蟲最大也不過一厘米,你說它長這麼胖,以後還怎麼飛,得長多大翅膀啊。”劉哥喃喃道。
“大,翅膀?”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比人臉還大吧?
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在林蔭道上看到的正常體型的蟲子,再看看這隻
肉蟲還在蠕動,水已經被吸幹,有在杯子裏成蛹的趨勢。我們屏住呼吸,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沒過一會兒幼蟲一動不動。
劉哥率先發應過來:“按照這種生長趨勢,一定對能量的攝取很大。你的水杯太寡淡了,它很可能被餓死了。”
“這麼快?”
“這玩意的代謝速度不同尋常,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或許是基因突變的倒黴鬼?哈哈。”他幹笑兩聲。
誰都沒有被這句玩笑安慰到,辦公室一時間很安靜。水杯太小了限製它的發展,那如果它不在水杯裏呢?
“好了好了,不早了,劉哥你趕緊回家吃飯吧。”我笑著打破寧靜,“大蟲子荒郊野嶺全都是,咱倆純粹是沒見過世麵。”
“嗯,那我走了?我愛人催我了。”
就當這是個小插曲,我在這個世界獨身一人,晚餐隻得自己去學校食堂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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