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生……人類……加入……”
‘什麼聲音?好吵……’真人意識朦朧,耳邊一直響著叨叨的聲音。如同深夜時入眠前出現的蚊子聲,努力忽視,那聲音卻一直在耳旁,而當你想聽清那聲音在說什麼時卻隻能捕捉到零碎的字眼。
真人感到自己內心好像有一個聲音,那聲音告訴自己不能就這麼沉溺下去,要趕快醒過來。他凝神,努力將意識從深海的束縛中掙紮出來。
終於,他好像突破了一層無形的屏障,耳邊的聲音也清晰了起來。
“人類不過是由謊言形成的贗品,呈現在表麵的正麵感情都有一定背景……”
‘好熟悉的聲音,’真人的大腦還沒來得及處理聽到這話的含義,內心變浮現出了些許酸澀,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是誰?”
曾在多個世界漂泊以尋回自己丟失的力量,但這對現在的真人來說明明應該算陌生的聲音卻讓他感覺到了熟悉。
應該是很久遠的記憶了,他想。還沒等真人從記憶的深海中將這份記憶扒拉出來,他的視線也變的清晰了起來……
“……隻有負麵感情,像憎恨和殺意才是那些人類一成不變的真實。”
曾被嘲笑像個壺的富士山火山頭,黑齒,獨眼,大花棉被風格的披風,明明身體沒有任何毛病卻因為覺得時尚而柱著拐杖。
‘是你呀,漏瑚……’真人在內心不自主的笑了出來,但臉上卻流下了淚。他看著眼前正在對他激情演說的漏瑚,感覺他獨眼紅曈中時不時閃過的暴虐的光都變得可愛了起來。畢竟,這是他再次回到曆史的證明。
“所以!從這些負麵感情誕生的詛咒,才是真正純粹的‘人類’!”對麵的漏瑚情緒激昂,手中幾乎是裝飾用的拐杖時不時的敲擊著地麵,發出了碰碰的聲音。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漏瑚看見了真人莫名的落淚,不自覺的減小了音量,頗有點小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不,什麼也沒有。”真人仰頭不讓眼淚再流出,“隻是才出現所以有點難控製身體罷了。”
漏瑚回想了下真人落淚還麵無表情的臉,相信了。
畢竟詛咒與詛咒的誕生方式不同,突然控製不住這些小東西,並不影響大局。於是他將這事拋在了一邊,“所以?你的選擇?要和我們走嗎?”他向真人發出了邀請。
“當然,為什麼不呢。”真人露出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握上了漏瑚伸出的手。
他內心暗暗發誓:‘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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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跟著漏瑚到了一處陰暗的小巷,小巷路口的燈已經壞了,還時不時的發出呲呲的聲響,燈泡時不時“刺啦”的亮一下,但很快又滅了下去,仿佛隻是為了證明自己還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角落堆放著一堆垃圾,明顯很久沒有清理了,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沒有驚到正在飽餐的小動物,蟑螂老鼠還在慢悠悠的享受美食,蒼蠅搓了搓手,飛起來轉了個圈,換了個位置繼續享受“美食”。
還沒等真人皺眉,一個眨眼,他們就換了位置。
他們仿佛到了海邊,海麵一望無垠,看不到邊際。海邊沙灘上還放兩張沙灘椅。空間太大,反而不像什麼秘密據點了。
漏瑚帶真人來到這後也放鬆了許多。
“來見見我們的夥伴吧,之前說過了,我叫漏瑚,是從人類對大地的恐懼中誕生的詛咒。”
他指了指沙灘上正向他們走過來的另一個咒靈,“他是花禦,是從人類對森林的恐懼中誕生的詛咒。”
那個名為花禦的咒靈也是類似人形,渾身布滿紋身,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紋身都是照著肌肉的紋理生長,她沒有頭發,在雙眼的位置並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眼睛而是兩根彎曲分叉的小枝丫。
「你好。」他這麼對真人打招呼。
那聲音很奇怪,不屬於世界上現存的任何語言,但真人卻神奇的理解了其中意思。
海麵突然起了波瀾,有什麼東西從海裏冒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