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與這句話一起落下的,是一團閃電,劈在飲恨台上跪著的紫衣女子身前,又在她身周激起一片雷鳴。
閃電的餘波沾到俞晚的身上,發出“滋”的一聲輕響。
圍在四周的無極宗眾弟子見狀,下意識地跟著向後躲了一下,甚至已經能想象到閃電打在身上那灼熱侵骨的疼痛。
但俞晚卻依然跪的挺直,咬著牙倔強回應,“弟、子、沒、錯。”
“不知悔改!”
又是一道驚雷落下,這一下毫不客氣,直直劈在俞晚的身上。
“是喚雲雷——!”
有人忍不住驚呼。
眼看著那一道喚雲雷瞬間沒入俞晚體內,俞晚痛苦的蜷縮起來,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師尊?這……?”
行刑弟子求助的看向坐在飲恨台對麵的人。
今日眾弟子齊聚飲恨台,本就是為了公開審問俞晚,可現在俞晚不但不肯認罪,還直接昏了,真是平白浪費了大家的修煉時間!
“裝暈麼?”無極宗宗主君離,眯起眼看著一動不動的俞晚,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剛剛那道喚雲雷他隻用出了一成,既不會要人性命,也不會傷筋動骨,沒想到俞晚竟然會為了逃避認罪,使出這麼拙劣的演技——
枉他從前那麼看重她!
“潑,”他的語氣裏毫無感情,“用水把她潑醒。”
……
“嘩——”
兜頭兜臉一盆冷水。
俞晚一個激靈,猛地直起身來。
入目就是一個端著銅盆還維持著潑水動作的紫衣人。
越過他往遠處看,她發現周圍還站著不知道多少個同樣著裝的紫衣人,最前方還坐著一個,同樣的紫衣玉冠,區別隻在於這人的行頭更隆重一些,看上去比其他人的貴。
“醒了、醒了!沒想到她真是裝的啊……”
“我剛才還不信,果然還是宗主最了解她!”
“……俞晚居然想用裝暈來逃避認罪,真是做夢!”
周圍響起一片私語,聽起來好像在說她。
“就是就是,小師妹重傷未醒,都是被她害的,以前我還以為她是真心對小師妹好,萬萬沒想到俞晚居然會去奪已經認主了小師妹的法器!”
“小師妹真可憐,明明是最適合修煉的純靈根,卻因為先天不足導致修行進展緩慢,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能幫到她的法器,還被俞晚給毀了!”
“俞晚要是嫉妒小師妹,毀了法器也就算了,她幹嘛還非要捅小師妹一劍,這是直接對同門下殺手了吧!”
“就是就是,無極宗宗規,第一條就是不得對同門刀劍相向,若有違背,可是要廢掉靈根,逐出宗門的!”
“俞晚可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她這是明知故犯,如今就算她嘴硬不認罪又有什麼用?等小師妹醒來,兩個人一起去回溯鏡前照一照,把當時發生的事全都放出來,俞晚她就算想抵賴也沒用——”
俞晚將周圍的說話聲聽了個七七八八,她也慢慢從一開始的茫然變為憤怒。
不是,這都是什麼人啊?這是哪兒啊?她才是剛被不分青紅皂白就潑了一盆冷水的人吧?
等等——
毀壞法器,打傷小師妹,無極宗……
俞晚!
她想起來了。
這些都是她在睡前剛看完的那本《泠泠月色與君離》中的情節。
俞晚,小說裏和她同名同姓的搞事女配,本該是無極宗裏前途大好的有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