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口舌功夫雖厲害些，但你家小主懵懂迷茫之時的情態卻是更為惹人憐愛……”曲昭儀瞧了風琳一眼，媚眼如絲，纏意綿綿，“你先前傳來的口信，我仔細想過，你的提議倒還算有些可行性，可今日這消息來得這樣突然……我怎知你們沒有一箭三雕的心思呢？”
聽泠手中捧著茶杯，垂眸說道：“老夫人說了，娘娘您願不願意，都是您自己的選擇。曲姓山高水長，便是朝中曲姓子弟任職的臣子多了，又能幫著您什麼呢？”
“那你們風家在朝中屹立多年，難道就沒有自家子弟需要扶持了麼？”曲昭儀反問道：“你忘了，我姓曲，便是容老夫人是我親娘的長姐，可真要到了那時候，我一個曲姓女可不就被你們棄置敝履了。”
“娘娘您多慮了。”
“沒有足夠的條件，我為何要答應你們？”
“我有。”
風琳掃了聽泠一眼，示意她出去，又看著曲昭儀說道：“我有條件，你要不要聽聽？”
曲昭儀的雙手一直都很是規矩，聽了她這話便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風琳皺眉看著站立一旁不挪腳的聽泠，“你不出去嗎？”
“小主您要與昭儀娘娘說什麼話，奴婢不能侍立一旁嗎？”聽泠直視她的眼睛，“小主您的身子不好，如今更是大病初愈，奴婢不侍立一旁，若是小主哪裏不適又怎生是好？老夫人曾有命，小主病愈三日內，身邊需有人伺候著，奴婢不敢不從。”
風琳眼中殺意驟現，“我現在是你的主子。”
“小主您還沒能掌握所有的人手，奴婢還不能放任您與昭儀娘娘獨處。”
“你這是在擔心什麼？”風琳偏頭看了曲昭儀一眼，“你不知道的某些事，她卻是知道的。你攔得有些晚了，許久之前，我便與昭儀娘娘商議過一些事……陛下突然薨逝，難道你沒事可做麼？”
“小主所言極是！”聽泠隨即說道：“陛下薨逝，昭儀娘娘身為正二品宮妃，也應當陪侍在側，皇後娘娘獨自一人應付那些個命婦，隻怕也是身心俱疲……昭儀娘娘，您不若放過我家小主，先去救救皇後娘娘罷？！”
曲昭儀素衣而來，發上的釵環均已卸下，淺塗脂粉的麵上，嘴角已經淺淺勾起一抹弧度，“你家主子說得極是。我一個宮妃有什麼需要算計的？但你不同！容老夫人為了今日這番局麵，可是折了兩個孫女和數十個好手，隻怕再耽擱下去，你家主子苦苦打熬出來的機會也要浪費了！就算浪費了這麼多心血，你也要留在這裏聽我倆說話麼？”
曲昭儀一出馬就將了聽泠一軍。
如今這時候自然還不能讓自家主子管事，可外麵這樣熱鬧，若是不出手將這局麵定死，隻怕杜家還會出手……聽泠再三思量，終究還是抬頭看著風美人：“小主您……”
風琳揮揮小手，很是幹脆地放她走了，“你快去處理，這邊有我困著她，你放心。”隨即就是重重一點頭。
聽泠屈膝一禮便慢慢退下，珠簾一蕩，她的身影原還清晰可見，隻是卻也逐漸消失在風琳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