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陽,烈日炎炎,遠離鄉野的蟬鳴蛙叫,走進初秋的季節,那少年也將會把繁華納入眼中。」
一號,太陽懸掛於高空照耀,它帶著熱源發散著光芒,似乎在張揚自己的到來。佳木路比以往更熱鬧些,因為今天是開學的日子。
路上的學生們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地走去寧歸附中報道,他們閑聊岔過,緩緩行走,擠得路邊的商鋪也熱鬧非凡。
但此刻的阮流荒卻與他們大相徑庭,他正慢慢地走在隔壁比較荒涼的佳元街和自己的發小打電話。
對麵一連串的詢問砸過來,逼得他隻能一個個回答。
“什麼叫我不去找你?你自己說說,我們這隔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何必呢……我從鄉下趕過來的,我爸媽又不在家,我留在這邊幹嘛……不說了,我都快到學校了,你自己打車過來吧,掛了。”忽略對麵埋怨的聲音,他豪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然後鬆了口氣。
真的是打死都不要再聽白成浩瞎逼逼一串了,他怕他忍不住把人摁地上摩擦。
所以為了雙方的安全,偶爾犧牲一下穿過一條褲子的友誼還是可以的。
阮流荒漫不經心地想著,手裏握著的行李箱杆都變得燙手,一雙眼裏全是嫌棄。
他停住擦擦手,掏出藍牙耳機準備連接上聽會歌,卻恍惚聽見有人似乎是在叫他?
“小阮小阮。”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沉默地轉過頭,果然看見了周旻。
真是陰魂不散啊!
周旻,高一,哦不,現在應該是高二,也就是高22屆理7班的扛把子,在學校有些名頭。
聽說這人拽的跟個大爺似的,該違反的校規都違反了個遍,偏偏家裏有點背景,還給學校捐過東西,學校也不想管他。
他從不認真學習,整天隻想著物色目標談戀愛,男女朋友都不知道換多少個了,用一句話概括就是男女不忌,戀愛達人。
阮流荒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看見他招人嫌的嘴臉,又努力地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告誡自己少惹事。
說來也是他自己這張臉的鍋,才招來這麼一隻臭屁蟲。
上學期期中考試,因為他月考生病缺考,所以被分到了理科班最後一個考場,這考場他第一次來,教室裏的吵鬧聲和他格格不入,於是他就坐在自己座位上睡覺補眠。
坐他前麵的周旻也是個人精,看見自己萬年不變的倒一位置被搶了,還有點好奇這位兄弟的模樣。
於是他找個沒有帶筆的借口,搖醒了阮流荒,那時有點起床氣的阮流荒頓時就抬眸微眯眼睛瞪向他。
周旻看過論壇,自然也知道他就是高中部的校草之一——阮流荒。
此時沒有睡醒的他,眉眼微耷,眉頭緊皺,眼角微紅,連嘴唇都薄薄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直勾勾地看著周旻。本來挺凶狠的眼神在周旻眼裏就成了誘惑,而且阮流荒人雖然長得很清秀,卻又蘊含著一種與之截然相反的野性感。
當時他看著這張臉,身體裏的征服欲就上來了,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一定要和這個人談戀愛,因此阮流荒就成了他下一個目標。
之後,阮流荒都會各種“無意間”碰見周旻,要不是白成浩給他惡補了周旻的種種驚人事跡,他說不定還真相信周旻是在追求他。
而且這人不僅言語上威脅他,行為上也非常膈應人,阮流荒被他摸了好幾次手,每次都忍著沒打人。
如今看見周旻,阮流荒也並不打算理他,依舊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學校走去。
“害,小阮,怎麼能這麼不厚道呢?看見我了還不等我,這讓我多傷心啊。”周旻搭著他的肩膀看似非常委屈地說道,那張臉上卻飽含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