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魔市裏是用什麼交易的？”一人規規矩矩的將兩人引到一處空位，這裏的擺設像是人間的茶樓一樣，競買的東西由主人叫價，在前方的台子上舉行。
那人見兩人已經坐了下來，便朝著一個方向拍了拍手，下一秒就有許多糕點端了上來，各式各樣，叫不出名字。
不過還是挺有特色的。
那人也帶著麵具，和剛才在外麵攬客的人帶著的差不多，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哪裏不一樣的。
多了一條紋路，像是身份的象征。因為剛才在門外的人的麵具上沒有一條紋路，那是平滑的。
那人的聲音從麵具後麵傳了出來，“既做交易，無謂代價。兩位客官若是想買，得需事先考慮清楚，這裏不同於人間，很多東西都不用金子交易。”
金子？
蘇離笑道：“在人間這個數目的東西可寶貴了！你們確定可以拿得出手嗎？”
“拿不拿得出手，客官看看就知，自是不必小人多說的。”
那人說話的語氣看上去十分老道，不過明眼人還是可以看出來，這人就和在外麵攬客的老人一樣，有一股褪不去的人味。
看著那人走到其他地方去的背影，讓人不得唏噓。
“真可憐。”人群裏有人這樣說，但語氣卻是毫無波瀾。
祁淵低頭飲進了一杯茶，又說：“嚐嚐吧，茶水是溫的。”
蘇離偏頭看了他一眼，又偏回去喝下了茶，餘下一點水漬在唇邊，祁淵抬手將其擦去，指尖上染上了一點殷紅的口脂。
祁淵抬眸，眼裏笑意不減。
蘇離愣愣地看著他，接著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飲下，眼底氤氳上了一股羞意。
兩人這般濃情來蜜意去，看得身後幾桌的人磨得牙縫疼。
最靠裏的一桌，茶杯拿得特別穩當……
坐在這桌身邊的人都認為他們瘋了，人家小夫妻你濃我濃，這人有什麼好吃醋的？
坐在茶杯拿得特別穩當的人身旁的那位才慌了，一整個就是被震懾住，不就是惹了他一下嗎？至於這麼生氣？
“登……登……登……”三聲震響，將茶樓歸為了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人聲嘈雜中像是頓時間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樣，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嚴肅的神態。
“曆來競買會都是由魔市的主人舉辦……”台子上女人尖細的聲音響起，台子下來的人的神情，突然從嚴肅變為期待，到最後，竟成了興奮。
目光聚集在了一起，這樣表演的人信心滿滿。
“下麵，讓我來揭示第一件競品！”
“西樹根！”
“西樹根！竟然是西樹根！”人群中有人興奮中又帶著遺憾說道。
這人應該是沒打算買，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起價，一千萬兩黃金！”
“兩千！”
“三千！”
“我出五千！”
“……”人群裏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著，沒過幾秒，竟直接飆到了二十萬兩黃金。
“稀樹根？樹根有什麼好稀奇的？”蘇離不解的問。
“這不是樹根。而是一種靈藥，長於西北之顛的極寒之地。”
“可治六界之內萬般苦楚，據說，這西樹根還是通往六界之外的鑰匙。”
“得之，絕不僅於長生之道。”
“隻是這西樹根尤為難尋，至今出世的僅有兩根，一根在魔市之主手裏，這另一根。”祁淵搖了搖頭，接著把頭偏向了蘇離。
蘇離將雙手撐在下顎骨上，一臉饒有興致的模樣，她從未見過祁淵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