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門推開,吱呀的聲音響徹安靜的書房,令太子身體微微一顫。
姚定山和賈詡聯袂走進書房中。
“拜見太子殿下!”兩人躬身拜道。
太子抬頭看向兩人,目光定在賈詡身上,眼眸中彌漫著幾分怪罪之意。
“賈詡先生,北家發出檄文要討伐皇族。”
感受著太子怪罪的目光,賈詡低頭雙眸閃著精光。
“微臣知道。”
太子道:“你既然知道,那也應該知罪!”
賈詡麵色平淡的說道:“微臣有何罪?”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提議,本宮也不會請父皇下旨征調北盛軍。”太子有些慍怒道。
賈詡道:“陛下不下旨征調北盛軍,北家就不會謀逆嗎?”
“殿下,微臣說過征調北盛軍是為了試探北家的態度,而現在北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相信陛下和太子也應該有心理準備才是。”
太子沉默不語。
沒錯,之前賈詡給他獻策時,已經分析過北家可能不會同意征調北盛軍。
隻是他沒想到北家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居然直接發布檄文明言要造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北家的這封檄文還是讓他有些心慌。
“接下來該怎麼辦?”太子問道。
他沒有再怪罪賈詡。
賈詡和姚定山相識一眼,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來時他們就預料到太子會怪罪,不過好在太子沒有真的失去方寸。
姚定山開口道:“殿下,北家既然已經表明態度了,那朝堂也該展示一下決心了。”
“謀逆者該殺!”
賈詡也說道:“現在是該殿下行雷霆手段的時候,不求一擊必殺,隻求能夠遏製北家的力量。”
“時間拖得越久,對殿下和朝堂就越不利。”
太子沉思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
賈詡說的沒錯,拖得越久,對他和朝堂就越不利。
……
清瀾島。
鄭銘坐在樹下,搖椅微微晃動。
他看著手中錦衣衛送來的情報,神色平靜淡然。
旁邊,酒劍仙給吞天蟒倒上一杯酒,吞天蟒遲疑的看了看他,又朝著鄭銘看去,見鄭銘沒有反應,然後吐著蛇信子伸入酒杯之中。
酒水入口,有些辛辣,但卻蘊含著濃鬱的仙靈之氣。
吞天蟒頓時雙眸閃亮起來,片刻間,就將一杯酒喝的幹幹淨淨。
酒劍仙見此,頓時來了興趣,又給她倒上了一杯。
找個酒友不容易啊。
這清瀾島上好酒的人不多,除了西門吹雪偶爾跟他喝兩杯外,幾乎很少有人跟他喝酒。
現在有條小蛇願意跟他喝酒,他心中十分欣喜。
吞天蟒不是喜歡喝酒,而是貪念這靈酒中的仙靈之氣。
於是,一人一蛇,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來。
幾杯下肚,吞天蟒已經晃晃悠悠了,一雙靈動的眼眸充滿了迷離和醉意。
“來來,再來一杯,我們喝個痛快。”
酒劍仙還不打算放過她,又給她倒上一杯。
旁邊的焰靈姬看著已經喝醉的吞天蟒欲言又止,她總覺得讓吞天蟒喝酒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預感沒錯,又一杯酒進入吞天蟒的肚子。
下一刻。
嘶嘶~~
吞天蟒發出一聲長嘯,身體驟然膨脹,化作一個龐然大物。
旋即一條粗大的影子暴然甩動。
轟隆隆~
蛇尾如鞭,周圍的草木房屋如同紙糊的一般,轉眼間化為一陣煙塵。
鄭銘驚愕的抬起頭,看著倒塌的房屋,嘴角微微抽動。
然而吞天蟒並沒有停下,繼續甩動著尾巴。
她那條大尾巴甩動起來,簡直就是一台推土機,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狼藉。
“酒劍仙前輩!再讓她這樣鬧下去,本公子今天晚上就沒地方睡覺了。”鄭銘低沉的說道。
迷迷瞪瞪的酒劍仙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
“嗬嗬,隻是喝醉了而已,嗬嗬,沒事,沒事。”
他的身形一閃,抓住吞天蟒的尾巴,想要製止吞天蟒的破壞行為。
然而吞天蟒似乎生氣了,碩大的腦袋張著猙獰的巨口,朝著他咬去。
酒劍仙驚呼一聲,道:“小東西,過分了,耍酒瘋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要貧道的命。”
他抽身閃躲,吞天蟒的腦袋直接撞入了廳堂之中,將精致的廳堂撞的細碎。
接著一人一蛇開始追逐起來,四處破壞著,不過片刻間,鄭銘周圍上百米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鄭銘一拍額頭,心裏非常無語。
吞天蟒不懂事,酒劍仙不靠譜,這兩個家夥湊在一起,就會瞎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