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者的比試,他靠肉眼是無法看明白的。
校場中,張之維和孤獨求敗相對而立。
“你不用劍?”張之維有些詫異的問道。
獨孤求敗道:“我心中有劍。”
無劍勝有劍之境是隨心所欲、物我兩忘的境界。
這種境界,不需要劍,不代表就一定沒有劍。無形劍氣也罷、以掌代劍也罷都是一樣的意義,並無長短高下之分,隻有手段方法各異。
獨孤求敗的劍不是一柄真正的劍,而是他的劍心,隨心所欲的劍心。
張之維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出劍吧,老夫會全力以赴。”
這是他對獨孤求敗的尊重。
獨孤求敗微微頷首。
“多謝。”
下一刻。
劍意衝天而起,無形劍氣凝聚於獨孤求敗身前。
隻聽劍氣撕裂了風息,獨孤求敗就朝著張之維衝去。
金光閃耀,蒼白的絳宮雷纏繞在張之維的手臂之上。
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出。
轟的一聲雷暴。
狂暴的氣息滾滾湧動,掀起一道猛烈的風氣,卷起無數塵土飛揚。
遠處鄭銘和西門吹雪的衣袍獵獵作響,一片片砂石撲麵而來。
西門吹雪雙眸一眯,無形氣勢釋放開來,擋住了飛射的砂石。
獨孤求敗一劍無功,抬頭看向天空中滾動的雷雲。
“好!”
他大喝一聲。
聲音之中充滿了暢快和豪放。
轟隆隆~~
驀地!
滾滾雷雲落下一道蒼白的雷霆,與張之維融合在一起。
揮手之間,盡是剛猛無儔雷霆。
獨孤求敗雖然手中沒有劍,但他的一切都是劍。
張之維一念禦雷,獨孤求敗一心化劍。
兩人的身影不停的接觸,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變化完全,每一次都顯得狂暴淩厲。
哪怕鄭銘用上了‘皇天有眼’都有些眼花繚亂。
不,亂的是他的心。
獨孤求敗的劍氣空靈飄忽,讓人琢磨不透。
老天師的絳宮雷端莊開明,大開大闔,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獨特的韻味。
鄭銘能看透他們的氣息、威勢,卻無法看透他們的意境。
頗有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覺。
兩人交戰片刻,就停下來了。
時間雖短,但結果已定。
他們不是生死之戰,沒必要決戰到底。
“我敗了!”獨孤求敗雙目帶著燦爛的光華。
對他來說,敗亦是一件幸事。
唯一令他惋惜的是老天師修煉的不是劍道。
“嗬嗬,老夫也不過占了道法的便宜。”張之維溫和的笑道。
“道法更注重自然之勢,比起劍道的純粹來,道法太過龐雜。”
“不敢,道不分高低,隻有人才分強弱,敗了就是敗了,多謝前輩指點。”獨孤求敗道。
張之維的話自然是謙虛之詞,無論是道法還是劍道都是沒有盡頭的修煉之道,又哪裏來的便宜可占。
張之維的確要比獨孤求敗強上一線。
鄭銘看著他們兩人,嘴角始終掛著淡笑。
老天師的強有些不講道理,獨孤求敗雖然敗了,但並不意味著他弱。
“如何?可有領悟?”鄭銘扭頭看向西門吹雪。
然而這一眼卻讓他愣住了。
劍神笑了。
那蒼白的麵容上居然掛著一抹笑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西門吹雪笑,別說,還挺帥的。
“收獲頗豐!”西門吹雪不自知的說道。
“朕已經看出來了。”鄭銘笑道。
……
衡海城是大金皇朝東南部最大的城池,同時也是大金皇朝海貿最為發達的城池。
龐大的衡海城坐落在海岸上,與壯闊的大海相連,宛若一顆璀璨的鑽石鑲嵌在蔚藍的大海上。
然而越是龐大的城池,隱藏的暗流就會越洶湧。
黑蛇門就是衡海城暗地裏的一股暗流,它是衡海城地下最大的黑暗勢力,雖然比之很多江湖宗門遠遠不如,但在這座城池,黑蛇門就是地下的主宰。
雨夜。
急驟的雨水籠罩著整座衡海城,密集的雨滴灑落在屋簷下、瓦片上,街道上,猶如叮咚琴瑟聲,縈繞在大街小巷之間。
如墨般的夜幕下,悄無聲息,驟然一道驚雷閃過,一道身影頭戴鬥,身披蓑衣緩緩走過街道。
“什麼人!”
黑蛇門駐地前,四名身穿黑衣的黑蛇門弟子看著來人,警惕的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