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真的好痛...
眼前漆黑一片,腦袋像是被鈍器重錘了後腦勺,發出著能讓人意識崩潰的痛感。
“我這是在哪?”,田伊硬生生的在腦中忍下疼痛,擠出了五個字。
大腦漸漸變得可以思考,碎片化的記憶不斷浮現,其中最為清晰的記憶就是死亡一瞬間的片段。
“哦,原來是這樣嗎。”,語氣有些自嘲。
田伊隻記得有輛開著強燈的大貨車向自己奔馳而來,刺眼的白光瞬間充滿整個世界。
隨後隻感覺身上被壓了重重的東西,好沉好沉,是從未體驗過的沉重感受。
努力地回想著自己為什麼站在那個路口。
記憶如同一團漿糊,隻記得自己好像是要去做什麼事情,其他的就完全記不清了。
在他努力回想的時候,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不斷翻滾著,但是神經刺痛的感覺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某個瞬間,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清晰了。
但是自己的視角似乎有些奇怪——那是一種作為人類不可能擁有的,近乎360°的上帝視角。
眼前出現的一幕讓田伊懵逼了。
木地板上躺著一具身體冰冷的屍體,是個素袍少年,麵黃肌瘦,身處於類似船艙的地方,自己的視角就是以他為中心,發散開來。
“看到陸地啦!”,甲板上傳來孩童的叫聲。
這引起了田伊的好奇心,控製意識輕鬆穿過隔著的木板。
上麵的甲板中容納了近千個同樣穿著素袍的孩童,有男有女,還有源源不斷的孩童從舷倉中湧出,不過大都神情憔悴。
“真的是陸地!”
一時間哭喊聲,悲泣聲充斥著整個甲板。
但他能感覺到那不是悲傷的哭,更多的是一種喜極而泣。
不知道是不是田伊的錯覺,在那些喜極而泣的哭喊聲中,早已咽氣少年的胸口隱約的起伏了一下。
在夜晚的籠罩下,巨大的樓船靠在了岸邊,龐大的體型如果在海中顯現怕是會被誤認成海市蜃樓。
遠處的叢林中火光點點。
沒過多久,一道身影躍於船上,很快就回到了樓船的樞紐室。
“徐福大人,眼前的應該便是古書中記載的東瀛之地了,當地有些很原始的人類。”,入眼的是一個青衫男子。
徐福麵色沉重,深深閉上了雙眼,歎了口氣,給全船上的人甚至是他們的後代定下了一件事。
“船舷和船帆已損,我們怕是回不去了。”
“那就在這裏,開創我們自己的曆史。”,徐福睜開雙眼,通紅的眸中充滿了堅定。
...
屍體長時間不處理的話很容易衍生瘟疫。
兩個童子一前一後的把“田伊”抬下船,望著眼前陌生的森林,也不敢多走,就地開始挖坑掩埋。
其中略胖的童子嘟囔著嘴:“這小子還真是慘,再多撐一天就能等到陸地出現了。”
瘦的那個卻完全不想思考這個,有些擔憂道:“哪怕陸地出現了,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是怎麼樣的。”
兩人隨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手下的功夫可是沒有耽擱,片刻間就挖出來個兩尺深的坑,也自然是因為需要埋的男孩本來就很瘦小。
聽著兩人的對話,田伊腦海中的幾個記憶碎片被連接起來。
徐福?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