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您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很抱歉,是胃癌晚期。”

“接受治療的話,我活下去的幾率有多少?”她捏緊了雙手,弱弱的問。

“這個……很難說,取決於患者身體的耐受性和治療效果,大致範圍在六個月到五年應該不成問題,也有人能夠活上十年的。”

……

“謝謝。”

她沒有想到一個普通的檢查結果會是這樣的,許秋涼臉色發白,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從辦公室走出來。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衣大褂,欣長身軀的儒雅醫生走進來。

“院長老師。”辦公室的醫生起身,恭敬的喚道。

“嗯。”他垂眼看向桌麵的報告,問道:“顧太太有來嗎?”

“嗯,已經把結果告訴她了。”

“好。”

“老師,學生有一事不明白,您為何讓我開xx和yy這兩種藥物?學生記得您曾經說過,止痛藥裏xx並非是最好的藥,而yy裏麵含有開普蘭成份,具備一定的副作用,會讓患者脾氣暴躁或是抑鬱。”

“癌症晚期的患者後期會對止痛藥產生一定的受耐性,倘若開始便服用最好的藥,後期就再無更好的藥能夠幫助她們減緩痛苦了。”

“學生明白。”

“下去吧。”說完,男人靠著椅背閉眼小憩。

……

偌大的別墅裏,燈火通明,許秋涼遣散了下人,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等顧承郅回來。許秋涼想了許多他們之間可能會說的話,越是想越覺得煩悶,忍不住喝起酒來。

這幾年她對酒精的依賴是越來越深。

也因為這樣才練就了她的高酒量。

連著喝了幾杯都不曾有醉意,隻是一但喝起來就有種停不下來的衝動。

沒過多久步伐聲便來到餐廳裏,他長身玉立,眼眸如墨,薄唇微抿,英俊的臉無可挑剔。

“找我有事?”

許秋涼有些激動,手足無措的站起身,她微笑著邀請道:“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嗎?”

現在的他依舊風采迷人,和三年前一樣讓她沉迷。

“有事說事!”顧承郅冷冷的提醒她。

許秋涼悵然,滿腹熱情被他冷冷的熄滅,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早上醫生的一番話。

他說她如果不配合做化療,最多隻有六個月的期限……

她想將這件事情告訴顧承郅,想知道他會說什麼,她幼稚的期盼這個男人會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待她好一點點。

“承郅,我……”她乞求的眼神看著顧承郅。

但顧承郅冷漠多了,直接抬腳走人。

“等等,我說,給我一點時間把話說完。”許秋涼眼看他轉身離開,急忙抓著他的手臂說道。

他討厭跟酒鬼說話。顧承郅冷冷的甩開她的手,:“給你五分鍾時間!”

許秋涼的心猛然一縮,說道:“我得了胃癌,醫生說我如果不接受治療活不過六個月……”

“所以呢?”他冰冷的語氣反問。

許秋涼眼睛發酸,強忍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眨巴了幾下,繼續說道:“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恨不得我去死?”

她知道把命交給別人去決定很可笑,可還是忍不住的渴望知道答案。

顧承郅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發出輕蔑一笑:“許秋涼,你的演技再好一點我也許就相信了。”

轟!

她的內心如同陰暗的天空突然炸開一道閃電,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簌簌往下流:“這種事情我有必要去騙你?”

“你撒的慌還少?!”

許秋涼聽罷,心髒疼到麻痹,:“我騙過你什麼?”

“你說呢。”

他的眼裏凝聚著明晃晃的譏諷。

又是她!許秋涼妒忌的發狂,氣惱道:“那晚的事情純屬意外,她根本沒有明說自己是在遭遇不測。她隻說她想要你陪著,可是那天是我們的新婚第一夜,我又怎麼能讓外麵的人看著我們出笑話。”

“所以,這就是你!你間接殺了她,你還要說什麼?”顧承郅聽不得她提起那件事,一提起來就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許秋涼咬牙切齒的說道:“顧承郅,就因為蘇穎怡她的死,你將這一切都怪罪於我,你對我又有過公平?”

“閉嘴!”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她纖細的脖子驟然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

空氣忽然變得稀薄,她滿目恨意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卻沒有開口求饒。這個名字是她和他之間的死結,像是永遠也過不去的坎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到她白皙的臉上浮起紅潮。

顧承郅臉色陰鷙,眸色狠厲駭人,語氣森涼的說道:“你沒有資格談公平!”

說完,毫不留情的將她甩在地上。

許秋涼大口的喘著粗氣,咳嗽了好半天。是!她是沒資格談公平,可他呢?難道他就有?!

“顧承郅你真可笑!!!”她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