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0日,晚8:30,上海建安體育中心。

kpl春季賽東部決賽:tgvsdw

當前比分0:2

第三局,正在進行——

“我去,蓮神開的這麼好的團也能輸?射手夢遊的吧。”

“七七還好,主要是刷子打野野區挑墳團戰零輸出不知道給他三路經濟幹什麼,還不如讓蓮神吃經濟打中核。”

“十四分鍾三座高地全丟,經濟差八千…嘖,不出意外的話這局又要涼了。”

“不會直接被dw四比零零封吧?”

“……”

聽到幾個普通觀眾毫不避諱的討論對局戰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坐在前麵戰隊席上的tg經理張輝黑著一張臉起了身。

看自家戰隊打的這麼憋屈,任誰都不可能會有好心情的。張輝氣的頭頂都要冒煙,索性直接不看了,準備離開看台回休息室去。

跟他一起坐在戰隊席上的替補隊員自覺挪腿給他讓出路來,兩個人沒有一個敢吱聲說話。

張輝挺著他的啤酒肚艱難穿過走道,豐腴的大臉盤上滲出了一層油汗。

場館裏的中y空調製冷效果實在是比不上房間裏的台式,他想,接著幾乎是頭也不想回的要離開了。

坐在相對裏麵位置上的替補打野飛神微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

不對。

張輝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的又折了回來,他看著隊裏的替補上單跟打野,狐疑道:“你倆在這兒,那clear呢?”

clear是戰隊從青訓營裏培養出來的替補射手,是個性格孤僻的小結巴,在隊裏沒有熟人、也沒有特別硬的後台。

正是因為如此他在tg注定隻能當透明人,無人問津那種,所以連沒有過來看比賽經理都沒注意到。

替補上單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飛神趕緊接話:“我也是。”

“見鬼,那小結巴跑哪兒去了。”

張輝麵上擺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丟下這麼一句話來,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娘,然後終於轉身走了。

飛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clear通風報信。

「tg-飛神:經理提前離場回休息室去了,他現在很生氣,你小心點躲著他。」

「tg-飛神:徹哥徹哥,收到請回答!」

被主人隨意的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幾聲,之後響起了低電量提示音:

【注意:當前電量過低,將於30秒後自動關機,請及時充電】

看飛神拿著手機一臉著急,替補上單心裏也有些發怵:“clear他還沒回嗎?”

“不回消息我打電話…啊?怎麼關機了?!”

“不會吧老天爺,這怎麼辦啊?”

“日,隻能求菩薩保佑了…”

飛神那邊急得火燒火燎,跟此時還在休息室最裏麵淡定補覺的程徹形成鮮明對比。

他昨晚被教練處罰加練到淩晨四點半,訓練結束之後沒感覺困,於是幹脆通了個宵。

本來想著白天能補覺的,結果因為晚上東部決賽的事情所有人都起的異常早,忙活一天沒合眼,隻有送首發隊伍上場比賽後才有了點空閑時間。

趴在桌邊的少年眼底烏青,臉色蒼白如紙糊的一般,看起來有種病態的可憐。

“唔…”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少年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睡都睡不安穩的樣子。

右眼皮毫無征兆的跳了跳,仿佛預示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吱呀、哐——”

隨著一聲開門的響動,男人踹門而入。

“睡睡睡就知道睡,怎麼不睡死你呢?啊?!”

身邊傳來炸雷似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程徹微微蹙了點眉頭,難得好脾氣的沒立即起身修理人。

“嘖。”

見他絲毫沒有反應,粗聲叫罵的男人隻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別給我裝聾,趕緊起來。”

語畢用手掌使勁拍了拍桌子,而後又不解氣的朝他坐著的凳子上踹了一腳。

震感通過桌麵傳播而來,震的人腦殼發疼。程徹昏昏沉沉的剛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凳子又被踢的往後挪了一段,差點摔下去。

“有、有病?”他坐直身子剛要罵娘,卻在抬頭看清男人的一瞬間吃驚到合不上下巴。

這不是自己做替補隊員時候的戰隊經理張扒皮嗎?兩年前就被開除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你、你怎麼…在這、這…這裏?”

麵前始料不及的情況讓程徹忘了發火,比起罵張輝一頓他更想知道為什麼他會在世冠總決賽開場前出現在tg戰隊休息室。

看著這小結巴一臉茫然的傻樣,張輝心裏更加來氣,指著程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裏呢,輪得到你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