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果然是烏鴉嘴。
“姐姐我真的不想喝,我扛幾天就好了,真的。”林卿清雙手極力阻止隊長喂她喝藥的動作,整個人不停地往後退。
隊長步步緊逼,但還是溫柔地哄著:“乖啊,喝了藥等會睡一覺就好了。”
“姐姐我等會自己喝,我肯定會喝的!”林卿清側著頭緊閉雙眼,喊出最後的妥協。
實權就這麼看著她往自己懷裏縮,抓準時機禁錮住她的胳膊。隊長眼疾手快往她嘴裏一塞、下巴一抬,看藥終於喂下去了,滿意地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
林卿清雙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被灌了毒藥,想把喝下去的弄出來,實權斜睨她一眼。
“戲多。”
主舞坐在後麵對這種場景司空見慣,同車的其他練習生看見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差點忍不住要鼓掌。
她們正在前往第一次公演的路上,林卿清靠著實權迷迷糊糊地等待藥效發作。終於到了場地,從車窗望出去,拿著大炮來的粉絲明顯多了許多。林卿清甩了甩睡懵的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等待隊長幫她整理發型,以便用最好的狀態麵對這些高清鏡頭。
進了後台待機室,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因為龐大的人數,練習生都是一批一批移動的,但是彩排和妝造都需要同組人到齊才能進行。三個姐姐離開後,她隻能留在原地等剩下的組員,索性在後台隨意找個角落補覺。
林卿清是被冷醒的,整個人頭昏腦漲,反應了一會想起來自己在公演後台。她記得自己為了擋風特意睡在她們組的服裝後麵,但現在那排衣服已經移走了,穿在它們的主人身上。看著角落裏孤零零的自己那套衣服,她有些無奈,沒人叫自己就沒有吧,反正今天表演完就不用一個組了。打開隊長走前塞給她的保溫杯,喝口熱茶潤潤嗓子,若無其事地走到組員旁邊坐下,等待化妝姐姐叫她。
……
雖然觀看第一次公演的粉絲都被要求簽了保密協議,但是畢竟節目組第一次製作這種節目,經驗不足,並沒有想到要禁止手機、相機等物品。兩個經驗豐富的站姐帶著大炮來,收貨頗豐的隨著人流準備回家。
這時,一輛救護車呼嘯而過,聲音消失在了轉角。
剛出大門還在興奮聊著演出舞台的粉絲都安靜下來。薑楠和朋友了然於心,幹愛豆這行每天唱歌練舞,年輕一身是傷的人不在少數,就是不知道這次是哪個選手受傷了。
周圍的粉絲還在竊竊私語地討論發生了什麼事,朋友已經點開手機在詢問相關知情人士是什麼情況,薑楠皺著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人告訴她們,有個練習生因為在後台掉落昏迷了,已經被救護車拉走。現在所屬社的社長趕來,放話要告電視台。因為經過初步調查,那個地方本來就是沒有護欄明令禁止通過的,是工作人員的疏忽將她們領過去的。那人還是個忙內,無休工作到現在每天隻睡4個小時,結果出了這種錯誤,辭退是少不了的。反正現在後台是一片混亂,受傷的是哪個練習生還不知道。
朋友還在追問是誰,就看見薑楠放下手機在打車,有些疑惑她如此著急,“你去哪?”
“醫院。”薑楠關上門,出租車很快就從朋友身邊飛過。習慣於薑楠獨自行動,朋友不在意的繼續八卦,對方才遲遲發來的消息。
林卿清。
……
硬撐著表演完,微笑地跟掛牌自己名字的鏡頭對視,與組員相繼說完拉票感言,林卿清隻想在後台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她現在頭痛欲裂,感覺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煙了。將手麥交還,在黑暗的通道中聽著嘶啞的聲音為她們指揮方向,林卿清有些心疼這個工作人員,如果沒有認錯,他從她入組那天就一直工作到現在,這個國家真的是不管在哪裏忙內都在做最苦最累的活。
從高處摔下前,林卿清擔心的還是別人,當一腳踏空的那個瞬間,她知道現在自己才是最應該被擔心的那個了。
林卿清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傷也都做了處理。
“感覺怎麼樣?”金社長注意到她的動靜,放下手裏的文件,人看起來有些疲憊。
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社長,凡是用手機聯絡兩個人都在插科打諢,林卿清差點忘記她們社長是婚戀市場十分搶手的精英人士: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海歸出生,擁有自己的公司。但她覺得更為重要的原因還是社長是個財閥三代。
社長坐在病床旁,隨意挑起果籃裏的蘋果開始削皮,語重心長地說:“傷到膝蓋了,醫生的意思是靜養。公司決定讓你退賽,會發聲明說你的膝蓋是練習途中受傷。當然,我跟節目組談好了,前期你的分量不會少。這是已經雙方最滿意的結果了,你就安心養病,好嗎?”
削好的蘋果遞到林卿清手上,她看著散發清香的白色果肉,平靜回道:“知道了。”
“那好,你在醫院學習也別落下。清讓來過了,說她年末那天有案子要查不能陪你過生日,給你留了禮物,記得拆。”社長起身整理衣服,看著低頭沉默的林卿清,有些於心不忍,拍拍她的頭。小孩為了節目真的準備了很多,但他們公司如果真正告了節目組,最多也隻能拿到經濟賠償和道歉聲明,跟已經談好的分量分配的價值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