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聞新打開氣槍,上了一顆子彈,加好了氣,對著離石頭最近的一頭狼瞄了瞄。薑柔緊張的問道:“你要開槍打嗎?”
“當然!”龔聞新放下槍,說道:“隻要它再進一步,我就給它點厲害嚐嚐。”
“先不要開槍吧。”向候彬沉穩地說道:“等它們真正威脅到我們的時候再開槍,現在開槍,有可能會激起他們的凶性,對我們發動攻擊。”
“子彈沒有多少,省著點用。”趙悟龍再次警告道。
“我知道。”龔聞新很不喜歡別人對他說教,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在石頭上,居高臨下,現在的距離正好,我們不應該等它們攻擊後再回擊,我們應該主動出擊。”
就在這時,當頭的狼跳下那塊石頭,哼唧哼唧的叫了幾聲,走近了幾步。
龔聞新端起槍,瞄準備了那狼。說道:“我要打它的眼睛。”
“別開槍!”向候彬叫道。
“噗!”龔聞新根本就不聽向候彬的叫喊,扳動了槍機。
“嗷嗚——”子彈沒有打中狼的眼睛,打在它的鼻子上。那狼痛得厲叫了一聲,向後退了開去,其他的狼跟著退開。不過,隻是退了幾步之後,又站在了原地,閃著綠光的眼睛盯著眾人。
“媽的!”龔聞新罵道:“我本來是的它眼睛的,結果它卻突然轉了一下頭。我就不信打不中。他又裝了一顆子彈,向著那狼瞄準。”
“等等!”向候彬叫道。
“等什麼?”龔聞新固執的說道:“你沒有看到我開了一槍後,狼都退後了嗎?他們害怕槍。”
“我們就這樣跟他們僵持下去,天亮了就好了。”向候彬道。
龔聞新道:“別盡想好事,現在才天黑不久,離天亮還有六七個小時,我們不可能跟他們一直僵持下去。到了四五點鍾,我們就要犯困,如果那時它們進攻,我們誰有精神來守。‘隻有一朝打狼,沒有終日防狼的道理。’”
說完後,又對著狼開了一槍,“噗!”子彈飛出,那狼的額頭中槍,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對狼造成太大的傷害。它隻是搖了搖頭,似乎覺得氣槍不足以對它造成更大的傷害,就又開始向著大石靠近。
“我就不信不能打中它的眼睛。”龔聞新又開了一槍,子彈偏得更遠,打在了狼的腿上。“我隻要有一顆打中它的眼睛,就能夠給它重創。”龔聞新邊說,邊開槍,噗噗噗的槍聲響起,可是他並沒有打過運動狀態的物體,子彈雖然打中了狼,但卻並沒有打中眼睛。
“別再打了,子彈有限。”向候彬幾乎是以命令的聲音說道。
“再打一顆,隻要一顆,我就能夠打中。”
上子彈,加氣,瞄準,開槍。龔聞新不斷地重複著這樣的動作,漸漸的,他的頭上冒出了汗水,呼吸已經顯得急促起來。他的心亂了,因為隨著他的開槍,七隻狼離石頭卻越來越近了。
龔聞新再一次打開氣槍的槍膛,伸手一摸,整個人突然定在了那裏,呐呐的問道:“沒子彈了?”
“你將子彈都打完了?”向候彬憤怒地問道。
“好象是吧!”龔聞新答道,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這槍的準星有問題,根本就瞄不準,我在學校軍訓打靶的時候,五顆子彈打了五十環,每一顆子彈都是十環,不可能一顆都打不中的。”
“不要說那些有用沒用的。”戴荷軍生氣的說道:“現在你將子彈都打完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就用這些石頭打狼嗎?”
“這槍根本就沒用,你們也看到了,我命中了這麼多顆子彈在狼的身上,可是連皮都沒的打破。”
“沒有人叫你離那麼遠就開槍。”戴荷軍埋怨道,“如果等狼近了再開槍,總還是有些用的。”
“別爭了!”向候彬搖了搖頭,失望地說道:“別在吵了,槍既然已經沒有用,說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應付吧。”
就在這時,帶頭的狼已經接近了岩石,它們默默地注視著石頭上的眾人齜牙裂嘴。
“他們會進攻我們嗎?”薑柔躲在戴荷軍的身後,擔心的問道。
“短時間應該不會,我們現在聚中在一起,他們應該不會。”戴荷軍安慰道:“狼群最喜歡攻擊落單的野獸。所以我們不能分開。”
“可是,我們不能一直呆在石頭上,我們要吃東西,喝水,還要……還要……。”薑柔對於那種需求,似乎有些羞於啟齒,話沒有說完,人卻差點哭了起來。
“別怕,別怕!”戴荷軍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再想想辦法。”
趙悟龍向章玉衡看去,發現她坐在另一邊,望著群山發呆,似乎對狼的威脅毫不關心。
龔聞新拿著氣槍發呆,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多子彈竟然沒有一顆打中狼眼。他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們軍訓時打的是定靶,隻要瞄得準,手不抖,一般都能夠打中。而現在打的卻是移動目標,兩者有質的區別。
向候彬緊握著洛陽鏟,隨時注意著狼群的動靜。
戴荷軍低聲安慰著薑柔,兩人湊到一塊兒,耳根廝磨,低聲交談著。
董鈺站在趙悟龍身邊,一會兒看看狼群,一會兒又看看趙悟龍。不過卻並不顯得怎麼緊張,似乎隻要趙悟龍在身邊,世界就是安全的。雖然這個男人對自己不冷不熱,還已經成了章玉衡的盤中餐。
再過了一會兒。薑柔紅著臉將董鈺拉到章玉衡的身邊,三人嘰嘰咕咕的小聲說了幾句,幾人的臉都紅了。最後薑柔扭扭怩怩的走到戴荷軍的身邊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