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德再次懇求完顏亶和幾位大臣:“第二件事,就是恢複我父兄的名譽,撤銷他們的侮辱性封號,這是壓在我心頭的一塊石頭,我父皇已經駕崩,我不想再承擔一個昏德公的罵名,我的皇兄趙桓也是一樣。我還希望跟趙構建交之後,送我父皇遺體回宋,讓他安息在自己的國土上。”
“這個自然!”完顏亶說。
“好!皇上,明日早朝,我給大家一個交代。”榮德忽然站起身來向後麵走去。她要在這段時間裏好好陪伴父皇,還有鄭皇後,以及所有死在金國的親人,告訴他們:你們馬上就會回家了。
幾位大臣看著榮德離開,搖頭歎息,完顏亶淚流滿麵,這次榮德真的在劫難逃。
榮德來到後堂,擺上父親徽宗和趙皇後的靈位,換了身孝服,跪在他們靈前懺悔:“父皇,皇後,請恕榮德不孝,沒有完成你們的遺願。如今,榮德馬上就要跟你們九泉下相會了,榮德到了那邊在向你們賠罪,榮德有苦難言,實在無法完成父母的遺願。父皇,我相信,你看到當時的場麵,也一定會感動,會放棄自己的一切幻想。父皇,您當皇帝也好,費盡心機複辟也好,不能隻是為了皇上手中的權力,您更應該是為了百姓的幸福,為了天下太平。如果您的野心讓天下百姓陷入戰爭,那您即使得到江山又有什麼用?看到當時的場麵,您會改變您的想法的,一定會。”她說完為徽宗上了香,跪在徽宗靈位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榮德穿著一身孝服去了朝堂,她身邊沒有隨從,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了娘娘的待遇。
走著走著,榮德忽然感覺腹部動了一下,是她腹中孩子踢了她一下。
榮德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硬著心腸走到了前麵。
“孩子,對不起,娘犯了滔天大罪,不能把你生下來了,即使你來到了這個世界,也會受到世人白眼,活著也是痛苦,與其如此,就隨娘一起離開吧,那邊有你的你外祖父和其他的親人。到了那邊,我一定好好把你放養長大。”榮德說著來到了朝堂上。
她故意整理了一下衣服,挺了挺腰杆才上朝堂來:“就是死,也要死出大金國皇妃的尊嚴來。不能讓那些小看完顏亶的人也小看了我。”
朝堂上,所有的金國官員都來了,他們要集體向皇上上書,請求將榮德淩遲處死————榮德犯下的罪實在太大。
看著榮德走上前,朝臣齊齊跪下來,齊聲向皇上請求以最嚴厲的刑罰處決榮德。
完顏亶還沒有開口,榮德拿出一把刀,朗聲說道:“在你們這裏,什麼才是最嚴厲的懲罰,讓野獸吞食,還是千刀萬剮,是下油鍋,抑或被活活燒死。我告訴你們,野獸都聽我的,它們不會對我下口,下油鍋或者燒死,我覺得還是死的太輕鬆。千刀萬剮對我正合適。”
“千刀萬剮,千刀萬剮!”朝臣集體大喊。
完顏亶將一個鎮紙狠狠摔在地上,朝堂上立刻鴉雀無聲,完顏亶惡狠狠的說:“榮德是朕的皇妃,縱然是死也要留個全屍。“
榮德冷笑,麵對完顏亶磕了頭:“謝皇上在這個時候還為我說話,足見皇上重情重義。但是臣妾罪孽深重,不淩遲處死,實在難肖大金朝堂和百姓心頭之恨,那今天榮德就隨了他們的願吧。”
榮德說著拿刀往自己眼睛上一剜,挖下了自己一隻眼睛,榮德眼眶中立刻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讓榮德全身都在打顫,花容月貌瞬間失去,
榮德咬著牙忍受下來,嗬嗬笑著:“女人的美貌就體現在眼睛上,女人最在意自己的容貌,我今天挖眼毀容,也算是極刑了!哈哈,哈哈,這隻眼睛就當為天水城被我用來煉蠱的將士賠罪。”
榮德麵目扭曲,臉部肌肉亂顫,但還是極力忍受著。她的罪還沒有贖完。